我不是急着见温玉成,我是想从他口中听着些温喻之的消息。
我想听他说,这是温喻之想出来的博我同情的把戏,他人仍在儋州与他斗法,从不曾离开过,未曾身陷囹圄。
怀揣着这一点可笑的侥幸,我到了摄政王府。
钦北和雪蛟几个就等在门口,见我来了,便都迎了过来。
他们像是一夜未睡,脸上都透着疲惫,眼下泛着乌青,瞧着十分憔悴。
“辛苦了。”我对他们道,转头便安排了他们去府中歇息。
泠鸢和雪蛟皆动了,只有钦北还在这。
他不是守着我,是在等着九阙。
眼瞧着这俩人眉来眼去,情意绵绵,我无奈地叹了一声,叫他们将我推进去,再自个儿寻地方缠绵去。
钦北淡淡应下,耳廓稍红,九阙是个沉不住气的,嘴角顷刻便扬了起来。
这世间最折磨的,莫过于自己为情所困之时,身边有两个情投意合的,看着就头疼。
我在轮椅扶手上拍了一把,怨气都要冒出来了。
九阙惊觉自己忽视了我,讪笑了声,飞快推我进了前厅。
温玉成五花大绑塞着嘴,坐在太师椅上,挣扎时手肘撞到扶手,磕出一阵响声。
我扫了他一眼,问:“柳小娘呢?”
钦北道:“雪蛟迷烟使多了,小娘还没醒,现下正在厢房里睡着。”
我点了点头,朝着温玉成扬了扬下巴,“给温大公子松绑。”
九阙应声,抬步上前,麻利地解了他身上的绳索,拿下了他嘴里的布。
“主子,办得了。”九阙将绳子和塞口布一并扔在地上,便急急开口。
我横他一眼,摆手屏退了俩人。
虽是伤了腿,但对付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抬眸看向他:“温大公子,可还认识本尊?”
温玉成是个儒雅的人,却被我逼得像个市井无赖似的,摔了我的茶盏,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他说我昏庸愚昧。
我认。
他说我滥杀无辜。
我认。
他说我眼瞎心瞎。
我也认。
他说我活该如此。
我恼了,掷出一枚柳叶刀,擦着他的脸颊插进了太师椅的靠背上,吓白了他的脸,也止住了他的话。
我轻轻扯唇:“可骂够了?”
温玉成看了眼闪着寒光的刀子,愣愣地点起了头。
果然,遇见这酸溜溜的书生,还是拳头更好用些。
“骂够了便好,骂够了便可谈些正经事了。”
我支着头睨他,状似随意地问:“不知温喻之如今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温玉成便皱起了眉头。
他警惕地瞧着我,搭在桌上的手都攥起了拳头,一副气急了的样子,“二弟如今已是大权在握,与家主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你还想做什么?”
“他对你那般,难不成你还想为他铺路?”
瞧瞧,谁都知道我这事做的不值,可我偏偏还要这么做。
贱。
我自嘲地笑笑,只当没听到温玉成后面的话,“若本尊说,那家主的位子要换个人坐坐呢?”
闻言,温玉成面露惊诧。
他盯着我瞧了半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环臂抱胸,往椅子里头缩了缩。
“你歇了心思,我便是死了,也万万不可能委身于你。”
“……”
他这思考能力,与许怡安有一拼。
我嗤笑,“温大公子放心,本尊虽是好色,却也是个挑事儿的,必然不会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