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瞧见了人,也别说旁的。”
“只告诉他们,北凉是本王的地界儿,谁若是想插手,便先接本王一封战帖。”
我略顿了顿,又道:“从沁园斋回来,你便带着雪蛟他们,去儋州请温玉成和他小娘过来。”
“不求掩人耳目,只要人尽皆知。”
这是我早在凤阳就吩咐过他们的事,钦北心中明白,答应得干脆利落。
钦北脑子活络,办事也懂分寸,我自是放心他,便撂了帘子,闭上眼小憩。
软轿虽晃些,却比马车舒服得多,我闭目养神,却险些当场睡过去,九阙连唤了好几声,才将我堪堪唤醒。
我下轿,方知天已大亮,却是阴沉沉的一片,不见日头,只有厚密云层满罩。
我由九阙 忘 憂 萫 ィ寸 ??ι 整 理 扶着,重新坐上那架被我嗤之以鼻的,处处泛着铜臭味的黄金轮椅。
抚摸着把手上的红宝石,我还是想不通,为何这个朋友非交不可。
九阙不知我心中所想,推着我,兴冲冲的去与苍望鹫和许怡安碰头。
许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苍望鹫只望了我一眼,就笑了起来。
他摆手屏退九阙,换了自己亲自来。
他低笑道:“你别苦着脸了,虽是瞧着不好看,但却实在贵重,这可都是从朕的私库里出的呢。”
我抬头睨他一眼,冷哼:“那等下回,我打个更沉的给你。”
“得了,朕无福消受,还是留给你自个儿享受吧。”
我幽幽道:“你是九五之尊,什么好东西享受不得。”
闻言,苍望鹫嗤了声,抬头远眺,语气微沉:“什么玉贵金尊,不过尽是些虚的。”
我也抬头,不见辽阔天幕,只那朱墙碧瓦之间吝啬的露出一小片狭长青白的天。
恍若笼中鸟所窥。
人人皆说皇帝好,却不知在这深宫之中,在这红墙绿瓦之间,谁都称不上是好。
我长长一叹,拍了拍苍望鹫的手背,以作安慰。
苍望鹫垂头朝我笑笑,在我肩上攥了一把,用了些力气,抓得我皮肉微疼。
行于我们身侧的许怡安忽然来了精神,她瞅了瞅苍望鹫,又看看我,眼睛倏然发亮,脸颊飞上两片可疑的红云。
“我有点儿磕你俩了。”
“你俩好好过,我跟嫂嫂会祝福你们的。”
“……”
“……”
我和苍望鹫都是受过她疯言疯语荼毒过的,自是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脸都绿了。
我嘬了口牙花子,瞥了苍望鹫一眼,问:“太后赐婚,她抗旨不遵,是不是得罚一罚?”
苍望鹫木着脸点头:“禁足三月。”
“轻了。”
他问我:“那你觉得该如何?”
我的视线落到许怡安身上,冲着她阴恻恻地笑:“怎么着也得罚抄诗书,再罚俸三月才是。”
许怡安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立刻挂在苍望鹫身上,小猫似的哼唧着给自己求情。
苍望鹫虽说也拿许怡安当妹妹看,但到底是没有亲缘,立刻甩手将她撕了下去。
许怡安见求不动苍望鹫,又过来捏我的肩膀,来求我给她网开一面。
我皮笑肉不笑地戳戳她的额头:“没事儿,你且回长乐仙府去慢慢磕。”
许怡安眨巴着眼卖乖,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和苍望鹫一个瞧西,一个看东,就是不看她。
眼见逃脱无望,许怡安气得脸都红了,鼓着嘴瞪着眼,跟池塘里的蛤蟆似的。
我去扯她的袖子,她猛一甩手,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