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子里怎么会有如此青涩含媚、风情恣意的姿态,楚兆想。

原来是谁家带过来参加宫宴的小宠,穿得料子极好,起码好过身为皇子的楚兆。

他忽地顿住,瞧见了那双不安的瞳珠。

青绿的衣衫随风摇曳,漫卷出流丽的风姿情态,即便狼狈又慌乱,偏偏也不显出可笑,反倒令人心怜,胸口又烫又软。

这样的脸不是随便什么人能攥在手里的,难堪的表情也并非自愿。

更像是人为地折拦在了谁的怀中,被轻易的亵玩淫弄,整个人都显出奇异的底色。

楚兆翻过那样多的记载,却没有哪一本写过,本朝的哪个权臣竟然有这么一位娈宠。

他心神微动,觉察到一丝异样。站在那里,像是陷入神思,却又不能说是已经从刚才的某种情景中脱出。

见到身前突然多了这样一名衣着简单的男子,师雪章赶忙遮住了发疼的腿,整个人都乱了,指尖脱力地颤抖,靠在墙上一时没起来。

皮肉的钝痛只是挠着他的骨头,逸散出疼痒,一旦被人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反倒是会更令他难堪。

师雪章无比的脆弱,惴惴地惊惶。

“你……”十根指头互相绞起来,指甲揉搓着,泌出羞赧的红色。

他盖住腿后就紧着低下头,似乎不想被人见到脸。

却不想,瞬间飞闪过的情绪早就被人捉透了。

楚兆那张冰塑的脸淡淡的,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也对横在路边小道上的师雪章没有任何波澜。

他掀起半阖的眼皮,没什么兴致似的,眼睛倒映出身前人模糊的样子。

楚兆低声道:“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仿佛他们只是偶然因一只猫会面的路人。

楚兆顺着另一边的小道离开了,师雪章站起身,浑身发软,一时半会仍忍不住细想。

那个人穿得并不好,跟师雪章的情况不同,一身素淡衣衫十分简单。

或许是哪个今天跟来的侍从。

他最近总会忍不住疑神疑鬼,怕被谁发现了师钦川与自己的关系,以至于心神憔悴。

师雪章扯开发冠,熟练地绾起自己凌乱的发丝,乌黑的长束水流一般蜿蜒,勾出肩颈与背脊的形状。

他有些随意,用手指梳了一下,边走边扎,永远没有世家公子该有的端庄,才会被错认为谁的禁脔。

只是师雪章不知道,在他立身走开的时候,后面缀上一点黑影。

楚兆轻巧地跟着,黑深的瞳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他并不觉得这个人只是简单的娈宠,因为,如果是他的话根本不会将其放出门。

但楚兆偏偏遇到了。

这样一个盛着无尽姝丽的,却自由地游荡在囚笼外,被身在高位的人狠狠淫欺过的……

不在任何一册史书上记载过的国色。

月色正浓,百步之外开设庆贺太子建宫的宫宴,觥筹交错灯火通明,比白昼更火热炫目。

衣装轻薄的舞姬围在殿厅中央,绯红的水袖甩开曼妙的形状。

就连今天坐在高处的主角,当今的太子殿下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要去细看这团美人做的花形。

师钦川压下心头的焦躁,面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座与座隔得不近,他邻座的世家子隔空致意,饮下一杯美酒。

一段浓色的青绿轻巧地铺在他的身边,师雪章低着头从外面回来了。

师钦川这才露出一分真意的笑纹。

他摆在膝盖的手从矮桌底下伸过去,微微揽住了已经摸过多次的细腰,还是为它的窄小晃神。

师钦川手指隔着层叠的衣衫点在了兄长的胯骨,他早就已经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