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攥住指尖,忍住想要抚摸的欲望。她低头仿佛能嗅到丝丝男子身上传来的香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早已经神魂颠倒。

“雪章,我……”沁心往身边一进,感觉到令她心脏饱胀的重量。好像整个人都拢在那股淡淡的香气中了,她瞳孔越来越深,突然开口,“我只是在想你。”

师雪章唇边的淡笑浅化,手指点在歌伎润过口脂的唇上,把那一指雪染上绯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沁心浑然不觉,男子的拒绝也像是一种引诱,轻挑地缠在心上越收越紧。她垂首,舌尖颤抖地轻舔着那截手指,清美的发髻坠成一团乌云,阴影盖在师雪章的脸上,把那弯忧郁的眉抓进眼中。

小侍轻敲着响铃,趴在地上埋着脸,木然提醒:“主子。”

师雪章从沁心身上轻巧地滚在铺满竹席的地上,蛛网一般的发丝网住那张漫不经心的脸,明明凌乱不堪,他眼珠清澈偏偏隔着曼妙的云端凝住沁心。

没有擦口脂的唇粉里透红:“你志不在此……”

如同精怪一般:“不如我们来喝酒吧?”

沁心容光一亮,欢喜道:“我这里正好有一壶好酒,酒香非常浓,你一定喜欢!”

上京谁人不知,师家大公子最爱喝酒,经常喝得醉醺醺的,然后被他的父亲逮住责骂。

是一位有名的沉迷酒色,不学无术的纨绔。

沁心揭开酒封,桃腮带粉,那双用来弹琴的手细致地为师雪章倾酒。淡黄的酒液香气浓烈,轻易粘在了衣衫上。液体落到在杯盏里荡出波纹,映照着她与他扭曲的脸。

师钦川踹开房门的时候,沁心已经遣散了小侍。

她半个人撑在师雪章的身上,两人长长的衣摆交叠,如同绮丽的鱼尾流溢。

沁心白皙的手指狎昵地玩弄着蛊惑人心的红唇,眼神已经失焦游离,她着魔似的心脏狂跳不止,好像不去做一件事就不会终止。

歌伎嘴轻颤着,要去吻那张润泽的唇。她一边靠近,一边还轻轻念叨着师雪章的名字:“雪章,雪章……”

然后被暴怒的师钦川提着手臂甩到墙边。

跟在师钦川身后收了钱领路的龟公大惊,连忙去扶不停呻吟痛呼的沁心,完全不想这位贵气俊逸的公子会如此粗暴,扯着他家的歌伎就把人摔开了。

师雪章的酒量其实不怎么好,他只需要一个喝酒的过程。

混乱的响动惊动了伏躺在竹席上的他,师雪章眼珠挂着水,袖口已经缩到了手肘,裸露出的手臂雪腻凝白,印出竹席的纹路。长腿,老]啊}姨整{理:

他坐起来还没有分辨出东西南北,唤着歌伎的名字:“沁心,怎么了?”

突然有人擒住了师雪章的手腕,强悍的力道箍在他婉约的腕线,令他一痛却怎么也无法挣脱。

清正贵气的公子半跪在竹席上,他语调阴冷,冰风般灌进师雪章的耳朵:“兄长,是我啊……”

“弟弟才走了月余,兄长竟然就已经将钦川忘干净了,我很伤心。”他攥住师雪章的腕口,把人锁在自己的腿上,强硬地捏起兄长的下巴,见到了桃花般烂漫的眉眼。

那双迷蒙的眼睛倒映出师钦川的面目,竟然瞬息褪去了轻挑的雾气。瞳孔不禁紧缩,涌出弱质的怯意,好似看到了一只鬼,而不是一个人。只余下眼尾靡丽的绯红,证明师雪章方才的醉。

师钦川竟然提前回上京了。

师雪章惨白了双颊,忍不住咬住唇。他被师钦川半抱在腿上,流漫的长发插进一只手掌,为他梳弄散乱的发丝。就像摸在猫咪最敏感的部位,但它却不能反抗。

他瞥过头,看到大开的门扉路过了形形色色的人,还有怔怔站在墙边瞧着自己的沁心,实在有太多人了。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