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人留住现在的谢绻,他状似心情绝好,在千千万万的人眼中散开身形。

而对于双方实力差距一清二楚的几位尊者,却是再没有动手去留。

林妙玄的眼皮轻颤着,感觉到无数人的目光。

有感谢,也有希冀,还有师尊那紧张到古怪的视线。

太多太多人了。

他一个也不喜欢。

林妙玄的洞府被虚柏尊者换了地方。

隐藏在玉隐宗数千洞府中,连入口都设置了幻阵。

任谁都不知道,某个角落里居然多了一座洞府,住的还是被血河魔君点名,今后要做宿敌对手的林妙玄。

比坦坦荡荡的谢绻,林妙玄的师尊失了原来的气度。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谁都反抗不了血河魔君,林妙玄大可以认真修行,而后如对方所言,成为那个仙门中能够与之对抗的人。

虚柏尊者在问过数次林妙玄与谢绻的关系后,得到了跟之前相同的答案。

偏偏他并不满意,近乎严苛地告诉林妙玄。群^七一>灵:伍吧/吧)伍\玖*灵

在他开口之前,林妙玄不能走出这座洞府。

甚至在洞府门口设下了单向禁制。

林妙玄只能盘坐在蒲团上,垂眸擦拭着自己的剑。

他洞府里的东西原样搬来了,但他的师尊不知道,那些东西全是可怖的血河魔君换过的。

包括林妙玄此时挂在墙壁上的衣裳。

林妙玄由师尊养大,但更多的还是在修行中,独自养成现在的性子。

虽然总会像个寻常的仙门一般,对陷入危险的人出手相助,根本上来说,对魔道中人并未像其他人一般避如蛇蝎。

本质上,两边的人各自信奉不同的规则。

要是不够认同,早就该像谢绻一般,叛道弃宗了。

林妙玄现在只是有很多事还不明白。

他的小师弟,实则是凶名赫赫的魔君。

传言中血河魔君像是个只顾着死斗血战的疯子,对于修行之外的事不屑一顾。

可林妙玄认知里的谢绻不同。

谢绻真的像是在修行的途中,恋慕上了师兄的年轻修士。

撞见对的那个人后,就是连自己的修行都不顾了,尽数扑在了如何与心上人更进一步的事上。

活脱脱是一个情窦初开,爱火燃烧起来,便不管不顾的毛头小子。

林妙玄就是因为如此,才不知道怎么对待谢绻更好。

总是被人缠起来,便缩手缩脚,失了方寸。

现在林妙玄知道了,谢绻非但不是毛头小子,对方甚至是早已经成名的魔君。

跟传言不说有一点关系,也是毫无相似。

以至于谢绻的身份揭穿,就算情切地抱住过林妙玄,在那一番点名要做对手的言论后,都没人再去想他们之间曾经还这样暧昧过。

血河魔君哪里懂什么情爱?娇滴滴的美人在他手里,流出来的血也是臭的。

林妙玄难以判明,谢绻说过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他擦剑的手顿住许久,停在雪亮的剑面好一会。

直到那分割的剑面,除去林妙玄的脸,再多了另一人。

“啊!”他轻促地叫了一声,被如此悄无声息的接近惊到了。

来人却从身后环抱住坐在蒲团上,显得纤瘦一团的林妙玄,俯身将之轻巧地压下。

高束起的发丝浓丽,垂到林妙玄的颊边,遮住了他瞬息冒红的肌肤。

可另一边是遮不住的。

“妙妙,是不是在想阿绻?”

比起伪装时更加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