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禁制通过林妙玄,放了谢绻一起进去。

林妙玄的洞府布置得简单,一进小洞天便已经在一间屋子里,眼前就是桌椅床铺,点香蒲团。

不同于多数修士,林妙玄换装的衣物都在洞府里,从不随身携带。

“小师兄,你的衣裳交给阿绻吧。”

谢绻与林妙玄面对面时,那张不容侵扰的玉颜需得扬头,对上视线时,会拉扯包裹在衣襟下的颈子,显露出轻曲的线条。

修士的外表与心境有关,宗门掌教是一副垂垂老矣的白须之相,谢绻则是完全长成的俊逸青年。

那双眼睛周围肌肤轻薄,显得眉目愈发深刻,几乎要越过青年,到达人相的下一阶段。

林妙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面颊如雪,却在隐约间能看出柔润的薄粉,腮边微鼓,看起来比之他认为粘人油滑的小师弟,都要幼态得多。

谢绻话虽如此,但已经是惯犯,径直抬手,轻巧地揭过那件衣裳。

他的手臂扣在林妙玄的肩头,将其罩在人与衣的围笼中。

谢绻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愫,只要合掌,眼前纤长的颈子便能尽握于他的掌心。

谢绻很好奇。

林妙玄是不是连心脏的搏动都能合乎他的心意。

只是林妙玄看起来的确不喜与人亲近,不过是抚过肩头,身形已有退去的动线。

谢绻凝着笑,眉间转瞬而蹙:“小师兄,不必忧心,阿绻只是想把它收捡起来,明日你便能好好穿上我挑的衣裳了。”

“床边的柜橱是……”

林妙玄目色一跳,肉眼可见地身形发紧:“放在床尾便可,那里已经很久不用了。”

谢绻闻言,有几分乖顺的味道,走到那张床榻边。

凑近一瞧,发现一层棉布下是坚硬的石床,连褥垫都没有,不过的确没什么使用的痕迹。

倒是案机前的蒲团,看得出经常受到光顾。

他的表情收消,将那套不便打斗的衣裳收捡,放在简洁的床铺最近的位置上。

心里想的是,果然该找个机会将那白须老头打杀了。

于是嘴上开始:“小师兄是不是该换张床榻,不是在蒲团上打坐,就是摆着石床,这样未免太清苦了。”

林妙玄瞧来,飞出薄粉的眼皮颤着,流溢出几道致韵的纹路:“还以为你会说,这样的洞府才好,修行时不会分心。”老=а/饴(扣号@三.二凌=一$七零沏一-四+六

也是听多了谢绻的由头,念到‘分心’二字时,他说得重了些。

哪想谢绻轻笑,说:“所以才需要阿绻来为你分忧啊,烦扰的事都不在了,修行时便不用如此辛苦了。”

林妙玄无言,确定自己还是走不出谢绻一字一句的迷城。

明日仙门众派的新秀们都会到场,去到坤元秘境里修行悟道、寻找机缘。

许多闭关的尊者也会出关,为宗门的弟子撑场面,或是兜底。

作为宗门的首徒,师尊出关时,自然会优先找到林妙玄。

要是传信再晚一些,林妙玄想,可能谢绻会将他的洞府全部撤换一遍。

然后被人发现衣橱里,那些多出来的东西。

那个捡到林妙玄,将他养大又收他为徒的尊者团坐,简略地叮嘱了几句有关于秘境的事。

却是又掀起耷拉的褶皱,露出一双精光湛然的眼睛。

玉隐峰的风言风语太盛,虚柏尊者一出关,便听闻自己新收的小徒弟与宗门首徒的事。

名叫谢绻的青年总跟在林妙玄身后,能见到其人的地方,必然会出现林妙玄的身影。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