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盛彻底好了,给人的感觉竟然起了变化。

南王知道,此次之后,这南王府的未来世子妃之位,恐怕不会悬空太久。

仆从被定下规矩,只得在学子们去苑中受课的时段来到学舍,做一些帮忙收拾屋子的事。

早晨沈迢刚出门,那边等着的小侍便后脚进门打扫。

傍晚临近放课时,便只有晚到的同窗舍友搬好了东西,正独自待在此间之中。

明盛的手上残留着不褪的疤痕,他环顾着这间专门留给自己的学舍,劈裂过的甲片点在充满沈迢气味的被褥上。

熟悉的,清甜的香气。

只需要一嗅,便能想起它主人的模样。

明媚又娇横的心上人,笑起来却是发甜。

无论何时都叫明盛着迷。

让一颗心见了,都沾染上溢出的糖水,黏糊糊地挤出灼烫的血,整具身躯变出热烈黏腻的痴态。

这些深入骨髓的滋味里混进了意外来客。

夹杂着一些明盛精心挑选出的香气,污染了沈迢天生的体香。

明盛便忍不住高兴,他的头低垂着,落到沈迢的枕边,一再确认那个混入其中的成分。

“真好,我的稚月还念着长赢呢。”

明盛笑起来,手指捏了捏理好的枕角,将其捏出一个凹进的小窝。

他忽地摇摇头,眯起眼:“现在不能这样叫了。”可以后就说不准了。

明盛坐在自己铺好的床边,像是透过那堆叠好的床褥在看人。

他尝试着无数个称呼:“幼光,舅兄,小菩萨……”

念到最后一个时,明盛停下来。

眼前仿佛出现了长大后换回男装的沈迢。

明盛还未见过,但他知晓,那一定是名玉雕般清逸的少年。

听了大家给起的代称,脸上的表情不必说,肯定没什么好脸色。

可没办法,沈迢的相貌就算是气,那也是没什么杀伤力的。

反而会因为紧蹙的眉目,生出些被欺负的荏弱。

“小菩萨?小菩萨……”明盛无端多叫了几声,只觉得无比适合。

太适合了。

每每沈迢对明盛有好脸色,总是在他示弱之时。

明盛以前便以为,只要讨得沈迢欢心,嘴巴认错乖顺便好了。

现在他不这么认为。

那的确是尊心善的小菩萨。

明明自个儿是千娇万宠长大,却总见不得别人过得太差。

于是遇到只缝缝补补出的可怖病狗,也敢上前抚摸。被冒犯了,也总是在示弱讨好后忘掉对方的过错。分明是气极了,还能因为之后的感动,又变成嘴硬心软的模样。

所谓的讨得欢心与乖顺示弱太过游刃有余,总带着得逞的笑意和热切,便显得强硬,让沈迢难得有心思念起明盛的好。

明盛需要再可怜些,才好让人心软。

尤其是,沈迢的确对明盛有点惦念,仍带着那柄最后的礼物,甚至枕头上都留有余香。

只是不知道如此金雕玉琢之人,又是哪一尊的化身。

要被明盛这只从不研读经书的恶鬼抓着,最后一道沉沦不醒。

沈迢与沈稚月对外宣称是一母双胎的兄妹。

平日里沈迢也不再涂抹脂粉妆戴钗摇,穿得是浅淡色的男装,半束着发丝格外清爽,完全是名秀逸神俊的漂亮少年。

寻常人只当兄妹相像也是正常,不会往他们是同一人的方向去想。

但如果面前的人是好曾经肌肤相亲过,且几乎日日相见的未婚夫呢?

沈迢一见屋内的人是明盛,即刻被定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