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宁挽朝的表情很冷,但眼尾却勾挑着,流出一段无意识的清妩。

丰润的唇画在脸上,那团红色似乎是擦了口脂再用指头晕抹开,过了唇线也溢出粉意。

细弱的天光洒下来,他赤裸出来骨肉宛如白瓣,似乎是站在白炽灯下被聚照着。

如果在场的虫族里混着人类,或许会说。

宁挽朝长着一张极度惹人怜爱,如梦似幻的脸。

这名看起来脆弱易折的虫族就是反叛者的头领。

只要跟随着宁挽朝,他们就能攻入虫巢深处,才有可能找到重振虫族的最后机会。

确认无误后,他们整队来到新占区的中心,与通往中心点的入口保持一段距离。

休整过后,明天会按例排出侦查员,去查探最深处的排兵情况。

宁挽朝有些心神不宁,他频频望着最深处的方向。

精神奇异地抽离着,像是要越过千米的间距,进到虫巢的最深处。

仿佛那才是他的家。

宁挽朝藏在尾椎的外骨骼躁动着,叫那弯细长的眉蹙起。

他压下异样的情潮,以为那就是几乎没有感受过的,所谓虫母的精神影响。

忽地,宁挽朝感觉到腰腹古怪的饱胀感。

看起来柔弱细长,实则能轻易折断生物脊椎的指头尝试着,一直摸到腰胯之间。

粉润的指尖按在那截肌肤上,酥麻鼓胀的仿若幻觉,那里依然平坦紧实,没有任何突起异样。

宁挽朝一个晃神,却总觉得自己的肚子里正发生着异变。

好像其中生长出了一个陌生的器官,就隔着一层皮肉肆意胀大,挤占出自己的地盘。

越是深入虫巢,这种古怪的幻觉越是频繁强烈。

好饿……

宁挽朝喉咙顷刻间发润了,他轻轻地舔湿了自己的嘴唇。

在光线彻底消失的夜晚,将其抹上了一层润晕。

他应该把这两个音节说了出来,身边的同伴递过来一枚果实。

很好吃,但那种饥饿却变得更加强烈了。

甘甜的汁水坠在唇上,宁挽朝睁开眼睛。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们攻入虫巢见到了母皇,然后呢?

要是那位不负责任的母皇并没有生下过继任者,甚至连休眠期的卵也没有,到时候又该如何?

宁挽朝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要重振虫族往日的荣光。

他的眼瞳落到身边的虫族上。

河刺,河荆类的最强者,也是预备虫侍。

本该充入母皇的巢穴中,但是当时宁挽朝看中预备虫侍的强大,邀请河刺加入到反叛队伍时,对方没有犹豫。

他们的目标看起来出奇的一致。

宁挽朝思虑着,他这种从人类世界辗转回到虫巢的虫族,即使再强也是孤立懵懂的,血脉基因的优异也不会抹平无知。

而会被选中做预备虫侍的虫族,从选中的那天起就会开始学习一件事。

怎样让虫母快速受孕。

宁挽朝觉得,河刺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河刺准备拿出第二枚果实。

他身边就是闭目沉思的宁挽朝,他们靠得很近。

近到河刺不需要转头,便能从芳香的果实甜味里剥落属于宁挽朝的气息。

冷冷的,却无比魅惑。

就像宁挽朝。

尖利的眉眼漾出浓稠黏腻的痴迷,蜜水一样淌出来,几乎要绕着裹到身边的宁挽朝身上。

好香,好甜……

猩红的信状舌刮着利齿,河刺附着甲壳的脸升腾出热力,他状似无意,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