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捡起睡衣准备给她穿上。
看来傅念还是觉得有些热,鼻翼上积了一层密汗。大概是因为她睡着了无知觉,她可以很认真的打量起傅念。
傅念长得很好看。虽然已经步入社会,但到底是刚毕业不久的孩子,满脸的胶原蛋白,笑起来眉眼弯弯,人畜无害,清纯且俏丽,又不乏青春的活力。傅念本就是个很阳光开朗的人,尤其一双眼睛,活泼机灵的,真真是长了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不过长得好看也罢了,还懂得察言观色,特别会照顾人,让人更觉得她乖巧懂事,而且还有本事,说一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不为过。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孩子,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她有些想不明白。
甚至在傅念表白以前,她根本没想过傅念对她别有心思。她一直觉得和傅念在一起很舒服惬意,以至于表白事件后,她都分不清心中那份惆怅到底是失望还是失落。
她拒绝了傅念,并不是不喜欢,而是……荒诞?
她没想明白。
她明明把傅念当朋友,她以为傅念在她心中的地位与施臻臻相差无几,然而她事后曾设想过如果是施臻臻对她表白,她也会拒绝,但那份失意却没那么浓厚。或许是她的假设太主观情绪了,她知道施臻臻不会表白。又或者说,她对傅念的心思是有所察觉的,只是自欺欺人?
大概是吧。
自欺,然后欺人。
否则,她怎么会觉得惋惜?否则,她怎么会拿相亲对象与她比较?否则,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她趁着傅念睡着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给她穿睡衣。现在天气热不热冷不冷的,她给傅念拿了一套夏装睡衣,套头穿的款式。她轻轻地扶起傅念的脑袋,把衣服套了进去,要穿过她的脸才能给她穿好。
她套衣服时傅念的双眼是紧闭的,可当她把衣服拉下去再次露出傅念的脸时,她的眼睛却是睁开的。
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一点也不像喝醉酒的人,也不像乍然惊醒的沉睡者。
她没想过傅念会醒来,又因为她心里想着事情,反应也慢了半拍,衣服就这么悬着,直到傅念突然抓住她的手,敞声问她:“你在做什么?”
她终于回过神来。
傅念看了眼身上,很是凉快,于是似笑非笑:“你在脱我衣服?”
此情此景,夜深人静,孤女寡女,其中一个还是酒醉不知归路的,就有点说不清楚了。但准确的说,是她脱过,然后才好帮她换上睡衣。
明明没做坏事,但就像是被抓住了小辫子,她骤然短路了,在没来得及接驳上信号,傅念问出第三个问题:“你想对我做什么?”
不,你别误会!我在给你穿衣服!
好像天都在帮着傅念,她的舌头突然打结了。在她解释之前,傅念又开口了,眼里还噙着笑意:“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嘴上说说也就罢了,她还一个拉扯,把她拽趴在她身上,然后牵引着她的手,放到了那砰然跳动的心口。
所以到底是谁趁虚而入了谁?
阿夏,你别忘记了,我们的开始,是你先动手的。
这一夜,是她不愿回忆,也无法面对的一夜。
她不知怎地着了傅念的魔障,明明有过一次脱身的机会,她都已经推开了她,却又被她拉扯住,然后咬着她耳朵说出情深款款的话来:“阿夏,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好吗?”
不好。
她当时难道不是这么回答的吗?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她她……她怎么被压了?
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觉得上当了。
她上了一个坏人的当。但偏偏又是这个坏人,给了她一个让她一瞬动情的承诺:“我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