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调养,一年后才把钢钉拆除。
傅念和周余夏结婚前,苏淑兰的骨折没痊愈,一直在调养。
这场意外是严德佑引起的,其实跟傅念关系不大,更别提车祸现场没有监控和证人,如果他们不主动找到医院承担责任,苏淑兰只能自认倒霉。但傅念敢作敢当,把严德佑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苏淑兰住院时受了傅念不少照顾,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孩子。而且傅念不止对她好,对外婆也好,对周余夏更好。
苏淑兰思想有些传统,虽然当下同性可婚,但她根本没把两人往婚姻上拢。她看着周余夏和傅念处得情同姐妹,心里欢喜,高兴得像是白白得了个女儿似的,逐渐地也没把傅念当外人。
不过好景不长,之后有一段时间,她一直没见到傅念,问起周余夏,她回回都说傅念工作忙。
她隐约觉得两个孩子出问题了,因为那么好的关系,怎么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呢?但她没有多问,只是感到微微失落。
后来,外婆突发病重,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外婆多处器官衰竭,已经是药石无灵,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地步。
谁也不知道外婆还能活多久。
苏淑兰一直陪在医院侍奉母亲,期间,母女俩聊了很多。外婆明白自己不久人世了,临终前一直念叨着周余夏的终身大事,说见不到周余夏成家,见不到外孙女婿,她不放心。
那会儿,外婆的状况很糟糕,有时甚至神志不清了,全凭药水吊着一口生气。
病床上躺着的可是苏淑兰的亲妈,她认为老人家心愿未了,不肯离开,很着急,只好和周余夏一番商量,问她对婚姻有什么想法。
女儿大了,她很少干涉周余夏,只是偶尔提一两嘴结婚的事情,都被她回避了。
这次无法回避了,外婆没有时间了。
这么多年来,周余夏对于婚姻没有一点想法,但眼下外婆这种情形,阿妈已经急得失了方寸,她面前只有三条路了:
要么自私到底,让外婆带着遗憾离世。
要么接受阿妈安排,密集相亲,万一凑巧遇上合眼缘的,先不说谈婚论嫁那一步,但以男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外婆面前,也算是了了外婆心事。
要么私下里请个男性朋友帮忙,假装情侣,先安抚了外婆的心。
这三条路,周余夏最先划掉假装情侣这一条。谎言终究是谎言,她不该也不能做这种事情。所以她只剩下两个选择,在阿妈焦虑的情绪下,她无可奈何接受了相亲。
那几天,她频繁相亲,最夸张的一次,一天见了8个男人。然而这样高密度的相亲,周余夏一口气见了二三十人,还是没遇上合心意的。
她等得了,但外婆等不及了。
外婆最糟糕的那段时间,苏淑兰时刻不敢离开,生怕一个转身,她就错过了外婆的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