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京檀怔怔地看着容钰。

他大概是耳鸣了,视线也有些模糊。

容钰说要保护他和他并肩而行,还有什么语言能比这句话更能表达盛大的爱意。

卫京檀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晕眩了,呼吸急促,血脉贲张,体内的每一条脉络都流动着炙热的火焰,他的心脏就在这一片熊熊大火中跳动,被烘烤出裂缝,从内里流淌出甜蜜的汁液。

他望着容钰,鼻间仿佛嗅到浓烈的芬芳,就像刹那间冰雪消融,百花绽放。

他头昏脑涨地想,这是他的小少爷,他的春色满园。

容钰见卫京檀呆愣着一动不动,手指从项圈里伸进去,另一只手揪着卫京檀头发,对着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说是咬,但在尝到血腥气的那一刻就收了力气。

他一边用指腹揉着卫京檀的喉结,一边凶狠地吮吸卫京檀的嘴唇,四片唇瓣撞在一起,痛意里掺杂着酥麻。

卫京檀终于从他甜蜜的爱河里醒过来,坠入另一片情欲的大海。

他十分热情地回吻回去,一只手抚摸着容钰的腰,一只手顺着脊骨的凸起滑到挺翘弧度上的凹陷。

卫京檀亲得忘我,手指隔着衣服也往容钰臀缝里挤,忽然间脸上一麻,一个响亮的巴掌把他彻底打醒。

卫京檀捂着脸,无辜地看着容钰。

容钰两手撑在他身上,眼尾染着绯红,嘴唇也湿湿亮亮的,喘着粗气,靡丽潮湿的面容像雨水淋透后的花朵。

卫京檀没忍住,又要凑上去亲。

“啪!”

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卫京檀眨眨眼,一个翻身把容钰压下去,“为什么打我?”

容钰抿着唇,“手痒,打你怎么了!”

其实是容钰亲完就后悔,觉得白生那么大气,雷声大雨点小,有点便宜卫京檀了,干脆打一巴掌解解气。

卫京檀眯起狭长的眸,漆黑的眼底渗出一股狠劲儿,容钰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然后下一刻,卫京檀就像只大狗一样黏上来,蹭着容钰的脖子,嘴唇在白嫩的肌肤上不停舔吻。

“钰儿打我,当然是我的荣幸。”卫京檀恬不知耻。

容钰蹙着眉心,脑袋左扭右扭就是躲不开卫京檀的嘴巴,脖子上落下一连串红痕,他没好气道:“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那会儿还沉稳可靠、惜字如金,现下又变成这副截然不同的厚脸皮。

他哪里知道,卫京檀刚才那样是在和他生气,因为白晓蓉的事在吃醋,但碍着容钰生着病不舍得发火,所以只能装深沉。

现在则满脑子都是“他说要保护我”“他离不开我”“他好爱我”……就差幸福地溺死在容钰赐予的爱河里了,直接原形毕露,哪还有气。

“人格分裂是何意?”卫京檀问。

“就是说你有病!”容钰懒得解释。

闹了一通,他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上开始发虚汗。刚好墨书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他喝了之后便昏昏欲睡。

临睡之前,他还不忘叮嘱卫京檀,“今日我和白晓蓉在胡同口的对话,一定要传出去让人知道。”

卫京檀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容钰恹恹地闭上眼,轻声道:“我答应了永安侯家的陈五,要打消两家结亲的想法。”

卫京檀当然也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在他眼里容钰千好万好,是九天上的皎月,是金台上的明珠,只有别人配不上容钰的份儿,哪有主动拒绝的道理。

卫京檀气恼,“她算什么东西,还敢挑三拣四!”

容钰掀开一只眼睛,“那她嫁我你就好受了?”

“我看谁敢!”卫京檀立刻开口,眼神如刀能杀人,“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