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卫京檀刚多云转晴的脸“唰”得又阴了,姜齐看看马车上撩起帘子的容钰,又看看自家世子,嘴角抽了抽,扯出个不尴不尬的笑,“真有急事。”

容钰冲卫京檀扬了扬下巴,“去忙正事。”

什么狗屁正事,小少爷的事才是世间第一要紧事。卫京檀心里躁得想打人,但到底是没耍脾气,神色冰冷地跟着姜齐走了,回头还不忘命令卫五跟紧容钰。

杨家兄弟在城东一处胡同里租了个僻静的小院儿,住着兄弟二人,外加杨淮瑾的书童和杨淮烨的一个小厮。

容钰抵达时,刚巧看见一个陌生人影从院子里出来。那人穿着青色长衫,一副书生打扮,看见容钰也是一怔,颇为识礼地拱了拱手,然后便低头离开。

而院子里送完客正准备关门的小厮看见容钰,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表少爷,您来了!”

容钰被墨书抱到轮椅上坐稳,问了句,“表哥最近可好?”

小厮恭敬答,“我家公子一切都好,就是近来十分记挂您。”

小厮话未说完,里头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钰哥儿!”

容钰抬眸,见杨淮烨和杨淮瑾跑出来,笑着道:“烨表哥,瑾表哥。”

杨淮瑾微微有些气喘,想说什么。杨淮烨见容钰裹得严严实实,不过这两句话的功夫,鼻尖就被风吹得发红,于是捅了捅兄长,道:“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让钰哥儿进屋。”

进了厅堂,小厮也上了热茶,容钰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这期间杨淮瑾一直打量容钰,此刻忍不住问,“钰哥儿,你怎么病了?可严重?如今可好了?”

“染了点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容钰把杯子放下,“现在已经好多了,这不就过来探望表哥。”

杨淮瑾皱着眉,“春日里忽冷忽热,你身子骨本就不好,又大病初愈,何必折腾一趟,给我们来个信儿,我二人去见你就是。”

“马上就是春闱了,我怎好浪费表哥的时间,我自个儿倒是闲得很,合该过来走走。”容钰不愿意在这事上多讲,不好解释,于是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表哥的书温习得如何了,可有信心?”

杨淮瑾被他带跑偏还无知无觉,笑着说:“知识浩瀚如烟,自然是没办法全装进脑袋的,只能尽力而为,不至于考试时胸无点墨便好。”

会试是二月初九,距今还有不到半月,杨淮瑾倒是不太紧张,他家境殷实,年纪又小,考不过大不了回去读三年再考,所以一点也不担心,心态相当轻松。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杨淮烨在一旁不出声,杨淮瑾一见着容钰就什么都不想了,他可没那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