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嘴里喊着果肉没法说话,挥挥手示意卫五转身,卫五照做,容钰便看见卫五背后一条横亘的刀口,鲜血还在往外涌,纱布都染得鲜红。

秦嬷嬷哎呦一声,不忍心看,干脆出门走了。

容钰细嚼慢咽把瓜吃完,才问:“怎么伤的?”

“就是,到底怎么伤的?”墨书也很好奇。

卫五这回没有隐瞒,老老实实说:“我去了趟将军府。”

其实自打来了京都,卫五就一直在寻找机会去将军府查探情况,只是将军府的戒备比他想象中要更加森严。

这是因为上一次顾越泽的手指被卫京檀在睡梦中砍掉两根,给他留下了深厚的阴影,顾越泽终日提心吊胆无法安睡,于是把将军府的守卫足足又加了一倍。

卫五去将军府的目的不言而喻,容钰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阴沉下来,骂了句,“蠢货!”

卫五抿紧了本就苍白的唇,沉默片刻,低声道:“主子说过,不惜一切代价,为您除掉顾越泽。”

容钰很难形容他听见这句话时的心情,竟然因为卫京檀没有忘记与他的承诺而感到有些许愉悦。

可紧接着就是恼怒,他生气为什么卫京檀不能亲自来履行诺言,难道以为这样就把他打发了吗?

容钰看着卫五,心中越发愤怒,他明知故问,“那你除掉顾越泽了吗?”

“没有。”

卫五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动手,是昨天在府中容钰和容玥的对话刺激到了他。

陷害、坠崖、刺杀……他没想到世子和世子妃一起发生了这么多事,再加上那天街上与顾越泽相遇时,对方辱骂和盛气凌人的姿态简直嚣张至极。

这让卫五意识到这个威胁必须立刻除去,不然等到镇远将军回来,一切就晚了。

“蠢货,你这样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容钰深吸一口气,没忍住又骂了一遍,“楚檀就从来不会做这样没有把握的事。”

卫五垂头不语,站在那里像一块缄默的石头,承受着容钰的指责和谩骂。

一旁的墨书静静看着,莫名觉得他有点可怜。

半晌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什么?你还有别的主子?你现在唯一的主子就应该是公子,哪有一仆事二主的!你主子到底是谁,你说?!”

于是墨书开始喋喋不休地加入指责卫五的队伍中。

容钰听得脑袋痛,反而停了下来,他按了按太阳穴,语气阴沉道:“明天顾越泽肯定会找上门来,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卫五:“是。”

“还有,对付顾越泽的方法我已经想好,此事还要交给你去办。”

鞭鞭朝着剑伤抽去,把那道伤口完全毁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顾越泽来得很快。

容钰还在用早饭的时候,顾越泽就带着一大堆人闯了进来。陈庄头跟在后面满面惶然,踉踉跄跄跪倒在容钰面前,“对不起东家,我没拦住。”

容钰正低头喝汤,闻言头也不抬地挥挥手,墨书便将陈庄头扶起,让他到外面去。

“你真是好雅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饭。”顾越泽大刀阔斧地往容钰面前一坐,手里长剑往桌上一拍,无论语气和表情都是相当不善。

他带来的那群人也如守卫一般,将这屋子团团围住,虎视眈眈。

墨书上前一步,警惕地挡在容钰身侧。

倒是容钰相当淡定,顶着顾越泽凶恶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喝完了这碗竹笋汤。这算是他几天来喝的最合胃口的汤,竹笋鲜嫩爽口,汤汁是用老母鸡吊的,香气浓郁又不油腻。

容钰有些意犹未尽地舔唇,问墨书,“还有吗?”

墨书愣了一下,“有。”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