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赶紧推着容钰走了。

直到走出老远,还能听见容修永的骂声和白氏的劝解声。

墨书刚在屋里还是一副惶恐的样子,出了门,立刻换上一副表情。

高兴地问,“哥儿,听老爷的意思,是不是明日也不用过来了?那咱们就可以一起过年啦!”

碧影榭,下人居住的房里。

楚檀因为重伤,浑身血腥味,没人愿意和他住一起,就把他单独安排在一间屋子里。此刻郎中正在为他诊治。

郎中三十多岁,一身青衫,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眉头紧锁地看着楚檀背上交错狰狞的鞭痕,担忧道:“这前些日子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又挨了新的,只怕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了。”

要是容钰在这,定会惊讶,他估摸着这伤怎么也要半年才好,可听这郎中的口风,竟只要三个月就能痊愈。

郎中清理完伤口之后,从药箱里拿出几个玉瓶,道:“世子,属下要给您上药了,忍着点。”

楚檀趴在床上,双眸微阖。此刻的他完全不像之前在外面那样,低声下气扮做奴才的样子,而是周身萦绕着天潢贵胄般高不可攀的气质。

哪怕赤着上身,顶着狼狈的伤痕,也宛如一头受伤的猛兽,平静蛰伏着,危险而高傲。

白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遇到鲜血似沸腾般立刻冒起泡沫,伴随着一阵滋滋的声响,让人听着都牙酸。

然而楚檀却眼皮都没动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药粉是虚张声势,半点反应都没有呢。

只有郎中清楚,这药是他们在边疆驻守时,从蛮夷人手中得来的药方。虽然治伤有奇效,可经受的痛苦也是极强的。军中那些皮糙肉厚的汉子,打仗时剜肉断腿都不曾喊疼,可一旦涂上这药,就龇牙咧嘴,鬼哭狼嚎。

可眼前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却能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而面不改色。

蔡舒眼中浮现出满意与欣赏之色,只有这样意志坚韧的品性,才担得起他们的主子,才能带领他们完成大业。

“不过……这容家三郎行事未免太过乖戾,世子若无必要,不必去招惹他。”

楚檀淡淡道:“他性格古怪,若不用此招,怕是难以接近。”

蔡舒点头,“也是,早一天拿到那东西,我们就多一份胜算。”

等待药粉吸收的时间里,蔡舒又提到方才在前院儿听到的动静。

蔡舒咋舌,“祖宗祠堂都敢烧,真是胆大。”

楚檀掀开眼皮,漆黑瞳孔中闪过一丝暗芒,嘴角勾起弧度,“是啊,不仅胆大,还很不一样呢。”

【作家想说的话:】

我的电脑出问题了连不上网,大哭

给脸不要脸

除夕这天,容钰果真没有去前厅和容修永白氏等人一起过。

墨书和秦嬷嬷都高兴极了,这可是头一回公子和他们一起过年。秦嬷嬷更是亲自去厨房盯着下人们备饭。

晌午的时候,墨书端进来一盘卤菜,里面有鸭舌鸭腿,还有一些藕片、土豆之类的素菜。

“公子,我每样都夹了一点,您尝尝。”

这正是按照昨日容钰给的秘方卤出来的,已经根据口味改了好几次,这是第三回。

卤肉色泽红润,闻着便有扑鼻鲜香。

容钰夹了一根藕片尝了尝,麻辣脆爽,十分入味。再尝一口鸭肉,肉质酥烂,味道咸香麻辣,他眼睛一亮,“这回对了。”

墨书笑起来,“那公子先吃着,我去吩咐厨房多卤一些,晚上吃。”

容钰补充道:“多卤一些鸭肠鸭脖子。”

墨书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微妙,那鸭肠鸭脖子只有吃不起饭的穷人才会吃,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