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路上慢一点,不要急,身体要紧。”
未砚面如纸色,又不安,又不得不听从他是真怕自己再走下去会挂。如果不是病到起不来,他是不敢放夫人和少爷、小姐独自出发的。
他看向那展班头带着的二十个衙差和四十个护卫,觉得这样的保护勉强可以安心了。
他说:“夫人千万保重,万事都没有您和少爷小姐重要。大人虽然嘴上不提,但在接回夫人之前,我观大人已经存有死志。”
楚嫣然没有惊讶。她自己都无数次想过要死,不是孩子拉着,她早就活够了。她对未东来想死也不惊讶,不过如果是他,死之前肯定会使劲报复的。
她说:“我明白,你放心告诉东来,我会和孩子们平安归来的。”
未砚再去拜别展班头。
未砚:“夫人和小姐少爷都托付给你了,千金重担,你要心里有数。”
展班头点点头:“我懂得。”
两人拱手作别。
未砚又小声道:“我那儿子也拜托你了。”
展班头笑道:“放心。”
未砚叹了一声,见未饼子就跟在楚夫人身边一步远,做个小厮的样子。如果是在宅子里,他只需要担心儿子打架赌钱办错差,现在跟着夫人出远门,那万一犯错就是大错。可他再不放心也只能放儿子去。前程要他自己挣来的才算数啊。
两边惜别,各自珍重。
楚颜扶着楚嫣然上车,未起宁也跟上来。
春喜:“……”
秋月:“……”
秋香:“……那只能再上一个人了。”
春喜:“我去,今天是我,明天起再轮。每人一天。”
春喜说罢就也钻进车里去,听到未少爷正在说:“咱们下一站是栾城,栾城是个大城呢。”
春喜坐到小姐这边,静静地听少爷说:“栾城最出名的是他们的谈村戏。”
秋香和秋月钻进了小姐的车。这辆车她们两人坐就十分的宽敞了。
两人在车上先是把小姐和夫人的行李整理了,又合衣睡了一觉,直到车停下来有人来喊,她们才醒来。
秋月伸着懒腰:“这一觉睡得真好。这车晃啊晃的,倒比在家里还好睡。”
秋香:“你转过来,我给你把头发重新编一下。”
秋月转过来:“一会儿我也给你编。”
两人收拾好下了车,见营地已经扎好了。大车全在外围,小车在里面。
楚颜正扶着楚夫人在慢慢的踱步,春喜刚从车里下来。
秋香就转头去扶楚颜,秋月去帮春喜。
春喜把手里的提篮给秋月:“小心,里面有路菜,沉得很。”
秋月双手接过来,小声问:“马桶倒了没?”
春喜:“少爷一直在,夫人和小姐都没用马桶。”
秋月:“啊,那一会儿我先扶夫人进车里更衣,你再扶小姐进来。”
春喜点点头:“好。”
两个丫头忙这个,另一边,楚颜就看到袁祭道很不讲究的一下车就往远处钻。
楚颜:“他不会又拉肚子了吧。”
楚嫣然:“……”
秋香习惯了:“恐怕是又喝了生水。”
路上水来不及煮茶,大家都只能喝生水,最多里面洒点盐。
袁道长是一喝生水就拉肚子,大家都知道了。
楚颜:“出城时没带茶吗?”今天第一天出发,车里应该有驿站备好的茶水啊。
楚嫣然想起儿子,转头找:“宁儿呢?”
三个人避开袁道长,四处找未起宁,很快看到未起宁和冬至夏至展理四个人站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