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进来一看,催道:“少爷,你快去见夫人,这里有我呢。”
未起宁:“我让人换了床上的东西,还搬进来了一套梳妆台,还把花换了。”
春喜:“好,我都知道了,少爷快去吧。”
春喜推这位少爷出去,再回来就让人把大椅子都搬出去,换成低一些的花凳,大桌子也挪出去,换成低一些的八仙桌,没有八仙桌,圆桌也可以。
再四处看一看,让人拿进来一副棋盘棋桌和棋子。
再把一人高的大花瓶搬出去。
桌上摆一副琉璃的茶器,再添一对琉璃的香炉。
再转圈看一遍,这才算好了。
她点上香炉,捧着香炉满屋子熏香。
等屋里的香气已经匀均了,她才关门出去,再去看袁祭道。
袁祭道只有一个随从,一个人可背不了袁道长。
随从有心去外面喊个人进来,偏偏袁道长不让外人近身。
往日有夏至、冬至在,还有未起宁、高颂艺帮忙,两个袁道长也运回屋去了。
现在随从傻眼了。
袁祭道虽看起来没有醉,但已经不太好说话了。
随从叫苦连天!
最能让袁道长听话的未少爷和楚小姐都不在!
最能哄人的高大人也不在!
这些人都出去一趟就不见了!
只剩下少爷脾气最重,要求最多的袁道长。
春喜在外一探头就不进去了,站在外面发愁。
说话间夫人可能就回来了,到时还要夫人来哄袁道长吗?
夫人不介意,袁道长明天睡醒起来后想起今天的事,估计能羞到下个月去。
这笑话平时在家可以看,在外面还是别让袁道长丢人了。
春喜转了几圈,想起一个人。
展义!
展班头的侄子,上回跟他们一起从陈县逃出来的,他平时沉默寡言的,但小姐的话,他从来都不打折扣,比夏至、冬至还好用。
春喜跑去找展义,果然一说他就跟来了。
展义一进去,随从马上就高兴起来了,一起逃过命的展义当然比这小院里配发的驿站下人要熟得多。
随从连忙说:“拜托义小哥了,我家少爷有酒了,劳烦劳烦。”
展义是正经的衙差,腰里别刀的那种,不在衙门看着不起眼,在衙门里,他举刀劈人都是正常的。
随从只是一个卖身的仆人,对展义这种衙差天然就差着身份。
当然,他要是仗袁家的势,可以在外面看不起别的衙差,但未大人属下的衙差,他就没资格看不起了。
展义点点头,上前先对袁祭道通报姓名,然后才伸手。
袁祭道见到展义,愣了一下,问:“宁儿和你们小姐出去有事不回来了?怎么都不来跟我说一声。”
展义:“小的不知。”
袁祭道乖乖跟着走了,随从欢天喜地的扶着另一边,跟展义一起把袁祭道扶回屋里,又一起剥了他染了酒污的衣服,把袁少爷安顿好了,展义才出来。
春喜跟在后面,但没进屋去。
她说:“今天夫人过来,袁少爷就不必过来见了。让他在屋里好好休息。”
展义:“那我把门栓上吧。”
随从出来倒水盆,听到哭笑不得:“小义哥太认真了!我们少爷懒骨头一个,现在上了床,晚上都不会下来。你放心,他不会跑出去的。”今天染了一身酒味,杀了袁道长他也不会带着酒味去拜见楚夫人,他就是醒了,也会躲屋里装不知道,等明天彻底酒醒后才会出来见人。
展义:“那就没事了。”
展义要走,春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