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朋举相处一路的人也很意外,说:“回来的路上我还当他很能适应,从头到尾不见抱怨一句话。”
傅州道叹气:“那大概是吓的。”
那人:“吓了一路还没事,身体挺好的。”
傅大人笑道:“这也是个优点了,唉。好好的养一段就给送回去吧。”
这边,未起宁约傅朋举出去骑马跑一跑,散散心。
两人骑上马,带着随从,从小门出去,径直跑出了城,在城外开阔地随便跑了跑,看到天上有一行飞雁,还引弓射了一只下来,兴致勃勃的在城外烤了,席地野餐起来。
避开随从,傅朋举对未起宁说:“我已经想好了,我绝不能回去!”
未起宁见这大雁的羽毛挺好看,早早就收拾好了,正在用细土轻轻的搓一遍,再抖干净收进袋中,带回去再洗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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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起宁听他这么说,小声问:“你不是害怕吗?”
傅朋举摇头:“我要是回去,家里才是塌天了呢,我爹我娘还不使劲埋怨我啊。何况你说的对,现在我祖父祖母尚在,傅大人可能就是因此才没有发难,等我祖父母去后,只剩下我父,那时就攻守易位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说:“我要留下来,就如子侄一般尽心服侍傅大人,只愿能慢慢化解一点吧。”
未起宁想了想,直白道:“那你只怕是白日做梦了。”
傅朋举哭丧着脸:“你不要这么说吧,我也没办法了啊!”
未起宁硬起心肠,只觉得这话必须由他来说,不然此地可没人能说给他听。
未起宁:“你仔细想想就知道,这可不是欠一笔小钱,而是夺产啊。我不知你家原来是什么家底,到你是第四代了,祖孙四代都在傅大人家的祖产上吃吃喝喝……这祖产就是有一座金山,也差不多吃光喝尽了吧。”
傅朋举垂头丧气。
未起宁:“你家一贯豪奢,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以前以为是你家底子厚,或是家风如此。现在才知道原因。你家这样,应该就没打算给傅大人留一点底。”
傅朋举抱住头。
未起宁此时有了几分未大人的风格,一意说下去:“以我家来说,大头都是田产房舍,家中藏金藏银反倒不多,粮库有几座,但也不值钱,家中古玩字画倒有一些,也是几代积藏。”他扳着手指说,“我家人口少,分出去的子弟都只得一份傍身钱一份田产,虽是聚族而居,但是我家这一支人口并不多。我不知我家现在有多少钱,但是我从没见过我家像你家那么花销。”
他问傅朋举:“我只有两个小厮,我妹妹只有一个丫头,我娘也只有两个。你有几个小厮,你家姐妹用几个人?你家太太呢?”
傅朋举屈指算起来,越算越心凉。
他家到底花了傅大人多少钱?
现在想起来,确实不太对!
傅家出身本地,家中财富最多的也应该是田产,家里现在有几座田庄?出息多少?家中有多少古玩珍宝?
家中下人多,亲戚也多,可是叫他细数起来,竟然只能想到他娘的亲戚,也就是他的表亲。
姓傅的亲戚却没那么多。
他以前没想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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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起住在傅家的姐妹兄弟,都是他爹和叔叔们的孩子,以及他的表亲们。
未起宁有亲叔叔一个,堂亲和堂表亲数起来也有五六个。
他竟然数来数去全是亲叔叔和亲姨母,别的堂亲都离得远,相处得很少,过年有时也很少能见到。
亲戚们为什么疏远了?
当年的事,是不是亲戚们都知道?
知道了之后呢?是亲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