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当的时机,也有传言说元令殊命格太贵,需避世修行方能压住……
京中贵女十五及笄便开始相看人家,而元令殊到了二十岁却仍待字闺中,元府门前说媒的人来了又去,带来的庚帖堆了满案,最终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而彼时的先帝已昏聩半生,长年沉迷丹药方术修炼之道,身子早被那些金石之物掏空。后宫嫔妃虽多,子嗣却单薄得可怜,膝下唯有一位皇子萧景珩。病入膏肓时,不知是听了何方术士的谏言,竟下旨迎娶元令殊为继后,意图借她命格中的福泽冲喜续命。
可天命难违。
大婚次年,先帝驾崩,年仅八岁的萧景珩继位,元令殊顺理成章地成了大周朝最年轻的太后。
元启正手持先帝遗诏,以辅政大臣之名总揽朝政,而太后元令殊则垂帘听政,代批奏章。
十年过去,如今年满十八的年轻帝王渐渐开始收回权柄。
太后终于放下大权退居后宫,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
谢裁云才不信。
尝过权力滋味的人,怎可能甘心退回这四方宫墙之内?
换做自己也不会甘心。
“哒。”茶盏被轻轻搁在案上,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太后终于开口:“近些。”
谢裁云眼睫微颤,依言上前,在距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她能清晰地看见太后眼角的泪痣,也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冷香。
元令殊忽而倾身,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脸来。
鎏金护甲在谢裁云雪白的脸上压出浅痕,冷硬冰凉的触感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本能地绷紧脊背,犹豫着是否该演出宠妃惊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