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整个身体连带头颈转向了爷爷。
“瘦了……”爷爷的手摩挲着秦青,“小青,你过得不好吗?这样爷爷真是不放心……”
秦青的喉间好似堵住了,哽噎着却无法发声,只能拼命地摇着头。
“傻孩子。要学会放弃,太执念只能作茧自缚。”爷爷粗燥的手指抹去秦青不断从眼睛里涌出的透明液体。
“嗯……”秦青重重地点头。
突然,秦青眼前出现了一团迷雾,爷爷的身影被笼罩。
秦青冲进去摇晃双手试图将迷雾驱散,却一脚步入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的布置太过眼熟,顿生亲切。
习惯地坐在椅子上,拉开了身前桌子的抽屉。
里面躺着几张明信片。秦青直直地拿起,看着右上角的邮戳。
巴黎的迪斯尼乐园、泰国的苏媚岛、菲律宾的薄荷岛……
每张的明信片都有一句短短的话,龙飞凤舞的书写着,“再美好的旅程,也要有……”
秦青放弃地将纸片放在一旁,却又按奈不住。
思忖着,有什么?
秦青不记得自己有这这样的东西,只是这字迹分外的熟悉,似乎答案就在嘴边却无能为力。
没有任何线索,脑子隐隐发痛。
然后,有人从身后搂住了秦青。
秦青并没有被吓到,秦青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那人的手上。
那人的气息犹如空气般平常,对方的头颅凑到秦青的耳畔,呼吸喷洒在秦青的颈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随后,那人开口了,“小青……”
一股汹涌的哀伤朝秦青扑入而来,心被撕裂了。
秦青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
接着,有个人的身影跳入了秦青的视野。
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好似咸菜,好像不眠不休般地挤了几天几夜的列车般憔悴。
只是脸上隐隐跳动着一股喜悦,好似过年殷切期待般的喜悦,连嘴唇都哆嗦了,“……”
“你是谁?”秦青的嗓子冒烟似的干裂。
男人的脸一下子刷白,五雷轰顶般的呆滞。
“……我……医生……医生……”男人瞪大了眼睛,过了若干秒,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
然后,涌入了一群陌生人。
一个专家似的医生对着秦青的身体做了一套简单、细致的检查。
“身体机能都已正常。”医生将医疗报告合上,如实报告。
男人的身体晃悠了一下,“那为什么……怎么可以不记得我?”
医生摊了摊手,“这个不是医学可以回答的问题了。”
“什么?”男人一下子揪住了医生的领子,“你妈的不是专家吗?”
“……你……放手……”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去拉扯男人。
终于被人架开的男人怒不可遏的表情,一副想要杀人的冲动。
“竟然质疑我的专业,哼……”医生整了整衣领,怒气冲冲地离开。
秦青的脑子终于恢复了运作,原来他还是他。
那一夜的一切,再一次在脑海里强制回放。
一直以来,男人的外表光鲜亮丽,什么时候见过这般邋遢破败的窘样。秦青根本无法将这个人与廖宾重合。
只是这脾气与廖宾如出一辙。
豪华的病房内。
男人所有的力气被抽光了,喃喃自语地,“为什么?为什么?”
悲伤铺天盖地向秦青涌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点信任不给予我?难道我只能配做你的玩偶?你要玩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