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丹道五阶的炼丹天才,为什幺要从自己的宗门里逃跑呢?
江时尧虽然喏喏地不敢讲,但早已经见识过修真界卑鄙无耻的一面,余近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原因。
丹华宗只是一个低阶门派,全靠江时尧一人才硬挺进中阶,但很显然丹华宗这个小庙,根本供不起江时尧这尊大佛。
丹华宗作为一个炼丹门派,想要在中阶门派中站稳脚跟,单是每年要交给无极门的丹药数量,就让人咋舌。
可实际上,丹华宗整体水平很一般,在低阶门派中甚至接近末位,就算是宗主与长老们齐上阵,都难以炼制出这种数量的丹药。
但凡丹华宗有一点自知之明,都不应该抢占着中阶门派的席位。可修士想要修炼,资源不可或缺,作为中阶门派虽然要上缴的东西不少,但享有的权利与资源却是低阶门派的几十甚至上百倍。
为了整个宗门,丹华宗宗主自然只能去请求江时尧帮忙。青年虽只有一个人,但他是丹道五阶,无论是炼制的水准,还是速度与数量,都远远超过整个宗门的总和。
有江时尧一个人,就可以养活全门派,丹华宗宗主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青年单纯,也喜爱丹道,自是不知自己师父的过分,被他人利用也不自知。但以他的天姿与身份,无论放到哪里都该是被人供着的,自然也有无数宗门打他的主意。
只是不知道那丹华宗宗主用了什幺办法,竟说服了无极门帮助,来硬抢人的都被无极门打了回去,用计谋的也全被挡住。那些人便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将丹华宗的阴谋诡计尽数说给了江时尧听。
可惜青年是个傻的,分不清什幺阴谋阳谋。他从小被师父养大,对师父孺慕之情深厚,根本就没有产生过离开的心思。
但丹华宗宗主早被利益迷住了双眼,他害怕江时尧有一天会真的离开,便将青年困在了这地下石室中,硬生生将一个惊才艳艳的少年天才,变成了为他们炼丹制药的机器。
余近半跪在江时尧脚边,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吓得江时尧根本不敢吭声。
少顷,他才冷笑一声,两指一捏,将那困着青年的屹铁轻松捏断。
他笑的并不是丹华宗,而是自己。刚才那一瞬间,他对丹华宗产生了杀意,但仔细想来,自己对江时尧又何尝不只是利用?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他抬起头,就见江时尧正目光盈盈的看向自己,眼神中满是感动与喜爱。
只可惜了这傻孩子,一直以来都信错了人。
余近不说话,只是取出一盒伤药,轻轻的抹在了江时尧的双脚上。
余近的肉身早已水火难侵,基本没有用药的时候,这盒伤药,还是当年孟樱殊留下来的。
发现这是今天第二次想起来那个男人,余近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很少会刻意去回忆孟樱殊,但他与那人之间存在血海深仇,偶尔不得不会想起对方,每到这时他就会强迫自己去关注其他事物,以忽略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影响。
可惜,很难。
那种感觉,除了厌恶与恨意,更多的却是一种清晰的痛感。如同有人将尖刀插在心脏之中,捅了几十刀,又狠狠的在其中搅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