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尔伯斯道:“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呗。”
See沉默着蹲在原地,没说话。
“好吧。”弗尔伯斯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一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不愿意也没事”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虫族脸上的面具已经消失不见。
“不是不愿意。”See说,失去了面具的遮挡,弗尔伯斯终于能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只是没明白你想做什么?”
这虫族长得真的很帅,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又开朗,唇角一颗小虎牙,令他看起来十分有少年气。像是邻居家里的小弟弟,想要多照顾他,但又好像随时都能被他所保护。
弗尔伯斯定定的打量着他,倏然轻笑:“追你的虫族一定很多。”
See先是一怔,旋即眼睛一亮:“你终于懂了。”
弗尔伯斯道:“懂什么?”
See道:“我的魅力所在啊。”他看向弗尔伯斯的眼睛:“你今天看着没什么精神。”
弗尔伯斯被他逗笑,心中轻松了一点,看了眼地图,他们还在安全区内,干脆盘腿在地上坐下:“最好的朋友要结婚了,心里确实有点郁闷。”
See道:“因为觉得寂寞?”
弗尔伯斯道:“是有点寂寞。”又转而一笑:“不过无所谓,算下来,我比他们死的早,不吃亏。”
See无奈道:“这也算是不亏?”
“虽然少活了点,但也少受了不少罪。”弗尔伯斯淡淡道:“这还不算不亏吗?”
See挑起眉,有些讶异的打量他:“活着又不是只有受罪。”
弗尔伯斯有些好笑道:“你不会觉得嫁给雄虫以后能享什么福吧。”
See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如果有一个愿意对你好、只娶你一个的雄虫,你会愿意嫁给他吗?”
弗尔伯斯愣了一下,旋即失笑,抬起手,随意的揉了下See的头发:“小孩子。”
See眼睛瞪大。
弗尔伯斯道:“怎么了,不喜欢被碰头发?”
“没有……”See笑了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弗尔伯斯道:“所以说你是小孩子,这种事从根本上,就不会发生,有什么好讨论的。”
See还想说什么,弗尔伯斯却垂下眼,神情冷了下去:“就算对你一时好,又有谁能保证永远对你好?地下聚会有多少雌虫都是曾经受宠的对象,失宠了不也只是猪狗奴隶。”
“所以,”See道:“你根本就不相信雄虫。”
弗尔伯斯笑了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雄虫本就不是值得相信的生物。然而,他看向面前的虫族时,却因对方的神情怔愣在了原地。
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里装的是可怜、怜悯,还是同情?
都很像,又好像都不是。
弗尔伯斯道:“你不会在可怜我吧。”
See弯起唇,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学着弗尔伯斯方才的样子,也摸了摸弗尔伯斯的头发。
4相亲
月光温柔的流淌而下,风吹树叶簌簌作响,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声音,水塘里的莲花静静绽放,于静谧的夜色中浮沉一抹暗香。
岑岭走在红木回廊上,灯光幽静,经过水塘时,他脚步一顿,望着沐浴在银白月光下的花苞略微出神。
“这花开的如何?”
岑岭回神,转身看向说话的虫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老师。”
被他称作老师的虫族是一名白发苍苍、笑容和蔼可亲的老年雌虫,他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师。”
岑岭道:“在我心中,您永远是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