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尔伯斯见他不语,以为自己说动了他,食指指尖点了点桌面:“现在你脱困的唯一办法,就是认罪,得到认罪态度良好的减刑。军部和学校的管理层会想办法把你捞出去,只要避过这一阵子风头,最多一年,你就能出狱并回到原本的生活步调中。”

岑岭道:“一年。”

弗尔伯斯笑了笑:“这已经很快了。”

岑岭摇头。

“多谢您的好意,恕我拒绝。这莫须有的罪名我不会认,也不想认。”

银发军雌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他打量着岑岭,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确定?”

岑岭道:“我确定。”

沉默。

片刻后,弗尔伯斯笑着耸了耸肩,并没有过多纠缠,站起身:“还有两天时间,如果你改变了想法,可以随时通知看守联系我。”

岑岭道:“多谢。”

弗尔伯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会面室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银发军雌的身影消失,会面室里转眼间就只剩下了岑岭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可那双绿色的眸子,狐狸般狡黠的目光,笑起来有酒窝的脸颊,却莫名其妙的、毫无原因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弗尔伯斯。这真是只奇怪的雌虫。

明明与他素昧平生,却愿意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出手相助,给他一条可以继续走下去的路。

岑岭很承这个情。如果他真的是雌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这个提议。来艺艺03妻⑼68贰艺

但……他是真的不需要。

三天后,法庭中,空气低沉肃穆,旁听席中时不时响起窃窃私语声,手上镣铐冰冷的闪动着头顶投下的灯光。

岑岭站在被告席上,抬起头向高处看去,高处身着法官袍的虫族高高在上,以漠然的眼神望着他。

“就是他。”

证人席上,先前被他救下的虫族眼神闪躲,手却坚定的指向了他:“就是他逼我把西尔学长引导器材室的,因为……因为他的僵化症比其他的雌虫来的更快,所、所以他起了歪心思,想要强迫西尔学长……”

比起被诬陷的委屈,岑岭心中更先涌上的是荒谬的笑意。

于是他忍不住弯了下唇,低头轻笑起来。

军校的器材室里,被所谓的学长前辈们逼迫下跪时涕泗横流的雌虫面孔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最后却与站在对面亲手指认他的虫族面容重合,真是有够讽刺的。

法官的声音自高处响起:“虫证物证确凿,被告,你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岑岭平静道:“没什么值得辩解的,因为他说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不可能出现?”

“因为我是雄虫。”

这话方一落地,旁听席里的窃窃私语声忽然无限放大,无数双眼睛自后方刺向他的后背,如同一根根尖锐的矛。

情况彻底翻转的瞬间,岑岭也从这场循环了不知多少次的、一年多前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床头的电子钟亮着幽幽的蓝光,凌晨四点三十,窗外的天空蒙着一层不真切的灰,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鸟啼。

最近直播平台做活动,为了赚钱也为了保住粉丝,主播们的直播时长都拉了最满。其中岑岭已算是不怎么努力的了,却也难免多加了几小时班。又累睡得又睡得晚,这会儿还因为噩梦惊醒,满打满算只睡了四个小时,靠在床边,头痛的厉害。

虽然头痛,但方才的梦实在太让人不愉快,他已不想再睡了。

岑岭拿起床头的光脑,认证登录后,开始漫无目的的刷帖子和视频消磨时间。

看着看着,他就出了神。

回想刚穿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