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西兰地家族二儿子的床上了。”伊泽抽完最后一口烟,又笑了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江赦,我说的是客观事实。你无法想象,法尔林的雌父有多么想把他卖给西兰地家族,再附赠他那两个弟弟。”
江赦沉默抽烟,回头看了一眼,法尔林依然在与德尔元帅说话,军帽帽檐压得很低,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
“他那雌父和弟弟真的是烫手山芋,”伊泽道:“一旦你们结婚,麻烦肯定会从法尔林那边流到你这边来。我知道,你是个不喜欢麻烦的性格,所以……”
“如果你没有考虑好,不要接受他。他受不了第二次伤。”
江赦本以为伊泽是和其他雌虫一样,来劝分的。却不想他竟然是出自对法尔林的关心,才对自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江赦道:“我知道。”
伊泽便拍了拍他的肩,走回军部大楼。没想到刚进门,就对上了法尔林的视线,那双属于掠食者的眼微微眯着,似在打量、又像是警告。
说两句话罢了,就追着吃醋。
真是年轻。
伊泽不怎么在意的回了个笑,走回医务室。
江赦在外面把烟抽完,想着这些天听来的话,只觉得在这些虫眼里,自己仿佛是一个在地球上娶了一个有两个弟弟的名叫招娣的女孩的倒霉虫,一旦结婚,就不得不帮着扶持她的家里与两个弟弟,一边被她的父母弟弟当成提款机,一边还要帮她应付一大帮子极品亲戚。
想着想着,自己先把自己给逗笑了。
那些虫全都错的离谱。法尔林不是女人,更不懦弱,只是太有责任感了而已。在军部这些年来,他独自一虫,背负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责任,依旧成长的极为出色。他是有韧性的青竹,是有蕴含无数力量的种子,无论外界如何,无论经历了什么,法尔林都始终处变不惊、不为所动。
哪怕被自己拒绝了交易,面对即将来临的绝望命运,法尔林也没有自暴自弃,更不曾将情绪带到工作里,每天轮班坐镇、处理公务,一丝不苟。
那种从灵魂、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向上的力量……
江赦无意识的揉皱了手里的烟蒂,回过神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如今仔细想想,才发现这些年里,他远远的看着法尔林,不知何时,竟也将对方的种种事迹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是偶像,是榜样。
而下周的今天,自己就要娶他。
原本没什么波动的心,忽然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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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无数在废星立下功劳的士兵便得到了表彰。江赦也从中尉升到了上尉,肩章上一杠三星,闪闪发亮。
临下台时,德尔元帅忽然拍了拍江赦的肩膀,笑着道:“上尉阁下,听说您即将与法尔林举办婚礼,届时我一定参加。”
江赦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老元帅是怕自己把法尔林欺负的太狠,才若有若无的警告自己一下。
他哭笑不得的应下。
表彰会的第二天就是庆功宴。
江赦不爱参加这种活动,主要原因还是会有太多雌虫围着自己转,他是真的害怕麻烦。然而这次得到晋升,又婚事在即,双喜临门,身为主角,江赦不得不去。
傍晚,宴会厅里虫来虫往,灯光明亮。
江赦到的时候,还有一部分虫族没来,且不知为何,从他进场起,周围虫族就总是用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他,其中有爱慕的,但也有另一种类似于看好戏的。
这种古怪的被打量感,在江赦走入宴会厅后才得到解答。
稍远处,法尔林眉头紧蹙,咬着牙,似乎在隐忍什么。但在看到江赦的瞬间,投来的眼神又有一刻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