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将什么东西燃尽了、拧碎了,透出一种可怖的癫狂:“想出宫?”他的眼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想嫁人?”
明雪芽脖子生疼,不敢同皇兄对视,故作镇定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是又如何?轮得着你管吗?”
男人冷冷一笑,身体挤进明雪芽的双腿之间:“明雪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你在席上所说皆是气话,你会留在朕身边。”皇帝俯身下来,与他气息纠缠着,明明是温热的呼吸,明雪芽却感觉仿佛有一只阴冷黏腻的蛇吐着信子缠绕住了他的脖颈,“只要你说,朕会温柔些。”
明雪芽讨厌皇帝这番施舍的语气,明明就是他的错,是他欺骗在先,凭什么要自己让步?
他用力推开男人的胸膛,却纹丝不动,恼羞成怒道:“我就不说!你凭什么以为什么都要听你的?”
“我在皇宫待了十八年,若是这里没有人对我好,我为何还要傻傻待着?你今日没听见么?那乔状元等不及要迎娶本公主呢!”
“你不喜欢他。”皇帝道。
“谁说的?”
明雪芽被宠惯了,几乎失去了对危险的嗅觉,甚至以为他的皇兄这个踩着八个兄弟的性命上位、手刃先帝的男人,真如平日里表现得那般任他拿捏差遣,继续道,“今日一见,乔状元生得丰神俊朗,卓然如松,十分合本公主的眼缘。届时成婚,定是越看越顺眼的。”
皇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太阳穴突突跳动随时仿佛要炸开,他的耳边仍回响着妹妹当着所有人的面信誓旦旦说的那些,像一个魔咒一样,应和着他心底多年来最深刻的忌惮。
“朕再说一遍,”指腹摩挲着纤细脆弱的脖颈,明承昭眼神暗了暗,“你一辈子都得待在朕的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他对着明雪芽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齿尖下压,其下脉搏鲜活跳动,若狠力咬下,定会涌出鲜血。
明雪芽怎会料到皇帝竟疯到咬他的脖子,一时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忍着泪颤颤道:“本公主都十八了,还不许我嫁人……却要我看着你儿女绕膝,凭什么?”
皇帝低低笑起来,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他握住明雪芽的手,牵至腰间,抽掉了腰上那条盘龙玉带,玉石坠地发出一声脆响:“朕何时说过不许你嫁人?”
脖颈处的热源一寸寸上移,所过之处一阵战栗,男人俯下身,发狠吻住了咫尺之遥的嘴唇,唇齿缠绵交融,眼中逐渐现出癫狂之色:
“今夜便嫁给哥哥。”
16 剪画烛
幽微烛光将这一室都蒙上了一层暧昧光晕,男人脱去了衣袍,露出肌肉健硕的身体,右手掌绑了一圈绷带,隐隐透出血色。
长公主穿得单薄,带子一扯便松了,像只任人宰割的羊羔被脱光,按住手腕。
他眼眸闪动,含着一包泪要逃离:“你、你别碰我……你脏死了!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