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杀了我,给你的战友报仇,你不是练了枪法就为追凶吗,来啊!朝这儿打!”

蒋危把他的手拽到胸膛上,指着心脏的位置,仿佛要把心掏出来放到他手里,胸腔里心脏跳跃时那种蓬勃的力量和温度,像日光照进森冷的冰川。

庄玠终于睁了睁眼,想要把手抽回去,抽到一半,却用最后一丝力握住了蒋危的虎口。

蒋危大喜过望地抱紧他,到了这个时候才敢把情绪发泄出来。

“不是你的错,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庄玠一手圈住蒋危的后背,将他的头按在胸前,手指轻轻梳理抚摸他粗硬的头发,声音微不可闻,“为什么偏偏是你……”

群~⒋⒊⒗34003?整理.2022?02?22 01: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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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雪地里坐了多久,蒋危冻得浑身都没有知觉了,给庄玠输过血后,他的体力迅速流失,大概是觉得呆在庄玠怀里很舒服,他把上半身整个埋了进去。

庄玠动作微滞,蒋危的精神体还没完全收起来,一只毛耳朵扫着他的锁骨,弄得他脖子很痒,他用飞机上唯一一条毛毯把两个人裹在一起,拉着蒋危输血的那条胳膊,轻轻搓他的手心。

到了入夜时分,天色完全暗下来,漆黑的远空终于出现了飞机警示灯。

蒋危提前跟陆则洲打了招呼,听说飞机坠毁,陆则洲带着白遇河连夜坐飞机赶到新疆,干脆调动了一架武直-8,亲自跑来接人。

刚开始听说庄玠没死,白遇河还不信,飞机炸了,人还能没事?

等到现场一看,连军医都要感慨一声医学奇迹了。

“黎宗平死了?见到尸体没有?”白遇河最关心的仍然是他濒临流产的科研项目。

“飞机都炸成碎片了,哪儿给你找尸体去?”蒋危没好气地答,“要不你找个碗刮点灰回去对比一下DNA.”

白遇河不敢相信,以目光向庄玠求证。

庄玠缓慢地回忆了一下,至今想起那一幕仍然有种不真实感,开枪时急遽的心跳像刻骨一样,一想起就仿佛仍在捶击他的胸腔,他闭眼静默很久,才点点头:“我的枪法很准,血液再生能力全靠心脏……除非他的心脏长偏了。”

陆则洲检查了一下现场,啧啧称奇着走出那半截破飞机,在空气中嗅了嗅,拎起用过的输血管,捏着鼻子闻:“都要死了还不忘干那事,没有血浆,怎么给他输的血?”

蒋危从庄玠的颈窝里抬起半个头,慢慢呵出一口白雾:“用我的,要多少有多少。”

“输你的?你知道输血浆还是输血清吗?三查八对做了没?急性溶血了怎么办?!”陆则洲连珠炮似的提问一通,要不是看蒋危太虚弱,真想把他提起来捶两拳,“就死马当活马医呗?”

蒋危抓紧庄玠的手,一脸正气凛然,认真的样子好像要去慷慨就义一样:“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试,要是把他害死了,我就下去陪他。”

“……你个熊玩意儿。”陆则洲气得脸都歪了。

白遇河对坠机的细节还有很多疑问,不过看两人都奄奄一息的,就先按下没问。

航线用的还是程昱名字,办住院手续的时候也没换,直接把庄玠拉去了最近的陆军医院。

北京这边得到消息已经很晚了,蒋危说一半留一半,只汇报了庄玠追缉黎宗平坠机失踪的事,没提他多带了一个人回来。

蒋家老爷子听说他孙子进了医院,急得恨不得亲自操刀上手术台,又听见人说北京塔的事,心里直犯嘀咕,赶紧偷着给蒋危去了个电话,问清楚真实情况,回头照脸把说闲话的人骂了一顿,“什么黑警,那都是我孙子,老子两个宝贝孙子,谁敢说他是黑警?”

当天夜里,解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