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去空管局没用,他只能找蒋危想办法,蒋危的电话打不通,程昱问了一大圈才知道人在哪。
蒋危那天从庄玠家出来,没地方去,他在北京还有几套房都不想住,就给陆则洲打电话,把车开去了以前经常去的一个高级会所。
小圈子里这些公子哥儿对他结婚的事多少有些耳闻,蒋危就差拿个大喇叭上街喊我要结婚了,结果婚礼没等到,大半夜被喊去喝酒,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问。其中有个极有眼色的,是这家夜总会的真正老板,姓何,看见蒋危一杯接一杯光喝酒,说要给他身边塞两个人。
蒋危军装都没脱,一手捏着烟,拍了拍裤腿上的烟灰,说:“家里那口子天天扫黄打非呢,咱不干这违法的事儿。”
“这哪儿能算嫖,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学生,喜欢你想跟你处,我就是牵个线。”
何老板硬是把人叫了上来,他一早挑好的,瘦瘦高高一对姐弟,往门口一站,身段姿态,尤其是敬酒时别扭生疏的模样像极了庄玠。
蒋危那时候看着,心里微微一痛。
他以为男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那天把庄玠打了,出来该怎么样还怎样,大不了就是生活里少个人,消沉几天。到现在才发现,他还是拒绝不了跟这人有关的所有,哪怕只有三份神似,一点点,都拒绝不了。
程昱来的时候,蒋危正把自己关在酒店里,喝酒喝到七分醉,从朦胧的烟圈儿里找庄玠的影子。
程昱气不打一处来,先掏出手机咔咔拍了两张照,踢开门口一堆衣服冲进门,蒋危抬头瞟了一眼,皱着眉说:“老子斗地主,妈的你拍什么照!”
“斗地主斗到床上去了?”程昱一把夺走他手里的牌,把那姐弟俩从床上拽下来,看看脸,指着蒋危的鼻子骂:“我还当你三两天就封心锁爱了,放着正主不去找,弄个长得像的算什么事。”
“我找他干什么,离了我他好得很。”蒋危被晃了一脸酒,手指张开按在杯口上,一甩头,暗红色的酒水从发梢淅淅沥沥滴下来。
“你倒是回家看看啊,你儿子都要饿死了吧。”程昱恨不得把酒杯扔他脸上,一扭头看见那俩人还站在屋里,指着门恼火地说,“还愣着干嘛?衣服穿好赶紧滚。”
蒋危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他没在家?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你相好的大半夜来我家,把我弄到床上……”看见蒋危瞪眼睛,程昱气急败坏地补充道,“开着我的飞机跑了!”
蒋危一下子酒醒了。
程昱三言两语跟他说清楚情况,蒋危已经穿好衣服,边系武装带边往外走,“什么时候走的?”
“五个小时前,北疆方向。”
蒋危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警备司令部的座机号码,下颌线紧绷出一条锋利的线,等到电话一接通,他立刻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向那边下令。
“封锁西北领空!兰州军区内全线禁飞!所有航班立刻着陆接受检查!”
“管他客机货机全都给老子弄下来!”
飞机平稳地穿行过天山上空。
“我幼年的时候,很少能见到父母。”庄玠靠窗坐着,微微侧身看着窗外的云层,双手交叠搭在腿上,十指相错,“自八个月断奶开始,我妈妈一周有六天待在研究所,从没按排班表上的假期休过,有时候回来了,一旦她那个监护对象出什么状况又得走,实验室一个电话,就能提前结束她得来不易的假期,什么时候能回来,在家待几天,都不确定。”
私人飞机的座椅是两两相对的,真皮质地,中间摆着一张黄花梨木方桌,没有铺桌布,展现出木材最原本最漂亮的纹路,黎宗平坐在他对面,表情有些微妙。
“我爸那时候是基层民警,只是西城辖区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