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耳机里传来白遇河风度尽失的喊叫。

“自我保护程序……白院长应该清楚吧,北京实验室也有这个系统。”

坍塌的墙体中射进一线天光,随着裂缝不断扩大,白石灰纷纷扬扬从头顶落下来,巨大的冲击波震得人胸腔都在发麻。庄玠背靠着白墙,逆着光缓慢地抬起头,片刻后竟然微微笑了一下。

“基地还有五分钟关闭,外面的人再进来来不及了,先组织解救人质吧。”他扶着墙坐下去,手指缓缓从耳麦上离开。

“庄玠!”蒋危喊了一声,但很快没了下文,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断墙已经把西北区的门堵死了,塔里的工作人员正在从别的通道逃离,庄玠拨开袖子看了眼表,还剩下不到四分钟,自毁程序是从负一层开始的,封闭各个入口,中央系统会控制开启各区通风口的放射性气体,删除数据,只留下应急通道留给人撤离。

他现在正在塔的外部,不会受到放射物波及,基地建在地面上的部分已经塌下来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在下面多等一会儿救援。

好在这会天还亮着,气温不算很低,庄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突然间遮在他头顶那块石板被一脚踹开,出现一个豁口,大把的阳光漏进废墟,紧接着一个人从豁口跳下来,一手提着枪,枪管披上了一层灿烂的金光。

光线实在太刺眼,庄玠逆着光看了老半天,最后从军靴才辨认出来是谁。

“你来干什么。”

“塌方了还关闭通讯,等着当烈士吗?!”蒋危显得很激动,三两步跨到庄玠面前,粗暴地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

地下空气流通本来就不好,庄玠穿着湿衣服跑了一路有些感冒,晕晕乎乎的,差点给他这一下摇吐了,忍着恶心解释道:“……我有点累了,想睡会。”

蒋危看他脸色发白,赶紧松开手,一下子声音都变轻了许多:“组里打电话去叫起重机了,进山估计要一天,我来陪陪你。没受伤吧?”

庄玠摇了摇头。

蒋危靠着他慢慢蹲下来,枪横放在腿上,打算抽一根烟缓缓。

信息素激起的欲潮并没有减退,那枪管此时对庄玠而言就是个定时炸弹,他刚摸出烟,庄玠就一转脸背过身去,蒋危吓得差点把烟扔了。他僵着身子想了半天,看见庄玠后颈上洇出的汗才明白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枪换到左手边,然后又朝庄玠挪了半步,看他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屁股才敢坐实了。

短短几分钟内,蒋危用他简单的脑回路做了无数种复杂的设想,把日子算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排查出可能性最大的一种情况,脸色一时变得非常难看。

但这种环境下他必须不能发脾气,除非这日子真不想过了。

蒋危酝酿了好半天,努力挤出一个笑,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来的时候没带药……你要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