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医院去做配型了,别太担心,没有抗-D的情况下首次输血可以输RH阳性血,度过危险期我们再接着找血源。”

“一直找不到供血者怎么办?”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陆则洲边走边说,“所里还存有用黎宗平血浆制作的冷沉淀,他就是RH阴性O型血,国内第一批志愿者死亡后,原始样本缺失,他的血又对所有血型具有兼容性,一直用来供给后续实验。但那是科研用血,我拿不到。”

蒋危立刻道:“我可以,我有权限。”

陆则洲拍了拍他的肩,没说什么,拉开了急诊楼的门。

楼道里灯火通明,抢救室的这一夜就没关闭过,护士和医生进进出出,已经没人顾得上监控的事,也没人敢问。

值班组刚开始以为是哪个家属闹事,拿着监控到处问是谁,心里还盘算着责任怎么划分,这年头医闹的人太多,医院也怕摊上事。等问出来那人身份才慌了,赶紧给领导打电话,解放军医院的高层都是部队出身,有些还是当年庄政委手底下当兵的,接到消息连夜赶过来。

庄玠妈妈没了,亲爹又在留置所里,老首长年纪大了,医院生怕吓着他有个什么闪失,根本不敢给家属打电话,问贺延谁跟你们队长平时走得近,贺延心情复杂地指了指监控,医院才给蒋危打了电话。

院里连夜请了这方面的专家,多方联合会诊,陆则洲到底不放心,换了衣服,要进去看看。

进抢救室之前,蒋危把他喊住,眼底慢慢洇出痛悔的红:“你救救他,一定救救他……需要什么跟我说。”

陆则洲点了点头,这一进去就没出来。

R基因对变种人的血液数据修改是颠覆性的,几乎等同于推翻现有的医学认知,重新探讨出一套治疗方法,既要符合血液配型原则,又要保证输血后不会发生排异反应。几经讨论,最后院方还是决定跳过首次输血,直接输入凝血酶原复合物。

调取科研所的东西需要写申请,打报告,层层审批下来,审核通过才能取用。蒋危直接省略了中间的程序,只说后面再补交,让医院直接派车去北郊507所下设的实验室。

507所方面很快也派人过来,带着仪器,朝蒋危敬了个军礼:“蒋处,我进行一下身份核验。”

国家机要实验室层层加密,获取权限有五道步骤,蒋危刷了身份证和电子卡,用扫描仪依次录入指纹和虹膜,然后签了名。

找到血源,确保了生命安全,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

医院的动作其实很快,考虑到实验室在怀柔一个山区,院方直接动用了直升机,拿到新鲜血浆后就去分离凝血因子,从配制注射剂到输血只用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蒋危就站在楼道的尽头,面朝窗外,看太阳一点点爬上地平线,日光照进走廊,他来回地转着手里的空烟盒,脚下散落着一地烟头。

陆则洲脱了手术服,低着头,鞋尖捻过地上的香烟蒂:“我以为你们……”

“没有。”蒋危有些生硬地打断他。

陆则洲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继续道:“白院长以前是做这方面研究的,我在他那看过相关论文,507所作为所有变种人的塔,由它匹配出的向导与哨兵终生结契,为了确保变种人对国家忠诚度,基因序列在书写的时候就设置了排他性,所以如果你们没有标记,每一次做……”

“很疼,排异反应很严重。”蒋危习惯性地去摸烟,把烟盒倒过来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陆则洲掏出自己的递过去一根,蒋危点上烟才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