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锋利,只是今天的衣袍质地看起来是那般垂坠,如帘幕般软和好摸的样子。
我只看了一眼,又是悲戚又有些手痒,简直莫名其妙极了,于是又低下头去专心揉着脚踝。
他似乎看了我一会儿,竟然坐到了床边,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我没话找话道:“你……你是不是还没有痊愈……”
他道:“怎么?”哽哆恏纹请莲係??群四三?????④??零?
我心想,他今天打我在我手心的那两下,和之前相比力道轻了许多,他好像自己并未察觉……
但是这话若是说出来,着实贱得慌,我便也不答了,只是道:“不必为了我去江南……苏喻总是小题大做,我与他都在漠北住了半年多啦……也没有怎么样……”
谢时洵沉默片刻,伸手握住我的脚踝,将我拖到他面前,道:“你既然发热,就不能老实些?非要扭了脚受了罪才满意么?”
我对他对视半晌,便又各自沉默了。
我盘腿坐在床沿,在这寂静中无言良久,闲极无聊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他垂到床上的广袖。
他的袖子确实如同看上去那般软和,我双指捻着摸了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握了一把,感受着那布料在我掌中充盈又滑出去的手感,我松开手,又抓了一把,如此几个来回下来,直给他的袖口抓得满是褶皱。
谢时洵微微侧着头看我,他的面色苍白,唯有一双眸子幽深,我正抓着他的袖口,一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本能的吓得一松手。
见他没有说什么,我讪讪地挠了挠下巴,道:“还以为你又要打我……”
谢时洵轻轻拨转了我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道:“你现在这副样子,打你有用么?若有用,你以为你还能出这个门?”
被这样一说,我好似也觉出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来了,登下更是讪讪,道:“是么,我一直以为你打我就是因为你想打我,没什么别的理由……”
谢时洵神色不动,他只是直起身,指了指床,命令道:“睡觉,寝不语。”
很多年以前,我也在他寝宫就寝过几次。
母妃病逝那年我方十六岁,说到底只是半大的孩子,白天在人前还好,到了夜里,还是忍不住哭得抽抽噎噎,抱着玉和一个劲儿地说“我好怕”,至于怕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母妃的亡灵?那定是不怕的,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玉和那个不成器的道士,顺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念了一些聱牙诘屈的经文,我虽说心底仍是空着一块,但听着听着也就勉强镇定下来,不知是那经文的作用,还是玉和陪在我身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