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道:“我说的是纸鸢。”

他道:“朕说的也是纸鸢”他的眼神却大不像在说纸鸢,伴着眸中寒光,他冷冷道:“只是朕告诉你,朕能射下纸鸢一次,就能射下第二次,你要记好了。”

这次换我沉默良久,软了口气道:“陛下多虑了,纸鸢的线牵在陛下手中,是飞不出你掌心的即便它有朝一日坏了,碎了,也是陛下的纸鸢。”

谢明澜抵着眉梢,眼神在掌心的阴影下越发晦暗不明,他道:“你在威胁朕?”他顿了顿,又加重了口气,道:“你敢威胁朕?”

我又陷入了沉默,这一次谢明澜却铁了心要等我下文似的,我不语,他就那般执拗地盯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起身拨了一下灯芯,他没有动作,只是那道视线一直追着我,一直不曾从我身上离开。

我回到床边,半蹲半跪了下来,试探着慢慢握住他的手指。

谢明澜修长的手指不知为何竟然畏缩了一下。

一个君王,会生出这种动作实在是罕见的事情。

我不由抬头望着他,他的眸子在晦暗的光线中仍旧明亮得要命,颇有几分秋水翦瞳的意思。

我很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但是很快,那只手反握住了我,握得太紧,指尖都泛出了白。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恳切道:“明澜……求你应我吧……我愿意为你牵马坠蹬,此生我都陪着你,哪怕我死了,你也可以把我的骨灰撒在你的陵寝下,永生永世都不会离开你,好吗?”

这一刻,在谢明澜的眼底,我看到有什么情绪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