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斗殴,很正常,太多Alpha处在一个空间容易这样,你身上……”

他动了动鼻子,从对方身上传来的Alpha信息素有且仅有一种,辛辣而独特:“上校的信息素味道,几年前我见过一次他,他当时的军医我记得是一名姓明的军官。”

身后Beta仿佛终于被挑起兴致:“军医?”

“别吵!各位,别吓到我们医生。”

终于搭上话了,狱长粗犷地“砰砰”地敲打过于兴奋的监狱铁门,敲完迅速夹起嗓子,喋喋不休:“是的,上校曾经有过一名军医,继承制,从前任指挥官那儿继承来的。医生,你要知道,我们这种人是很崇拜医生的。谁能没有个头痛脑热,这里面最受欢迎的就是医生,逢年过节还能抽上两根烟,喝上一口酒……但那名军医犯了了不得的大罪,在很早以前……”

瞿清雨跟着狱卒穿过九曲的回廊,最靠里的一间不见光牢狱出现在面前,牢房被刷成惨白颜色。配枪的士兵严阵以待守在门口,从透气孔望进去是第二扇透气孔,第二扇后是第三扇……直到绿锈缠绕的铁门出现,门上挂着字母“M”。

那实在是不太标准的手写字母,字体歪歪扭扭。长长缓冲带走到尽头归作鲜红的一点,仿佛Alpha从喉咙里呕出的猩血。

牢房以姓名首字母区别。

瞿清雨停在牢房门口。

这里的囚犯危险等级越高居住的地方越深,长长阻隔带蜿蜒至更地下。

狱长察觉到他的停顿,问:“怎么了?医生,害怕?”

瞿清雨抬抬下巴:“我能进去吗?”

他猜测这种程度的囚犯很难直接探视,应该有自己对应的独立军官。

“当然不能。”

瞿清雨:“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去?”

狱长“嘿嘿”一笑,换了对讲,对讲那头不是任何一个Alpha军官,执政官幽凉的声音响起:“狱长。”

狱长丝毫不在意对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乐颠颠地禀告:“人来了,就在监狱里,果然问了……执政官真是料事如神。”

“……”

瞿清雨嘴角没忍住一抽。

“诶好,我都知道,您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咳……咳!”

狱长回头,故作正经地吧对讲递过来,示意他接。

“你想见明思夷?”

瞿清雨:“我想不到一个军医会以什么罪名进这座监狱。”

“说说真话。”

瞿清雨:“华西崇让我见他。”

“没别的?”

呼吸声。

瞿清雨轻轻笑了,学着狱长的语气奉承:“指挥官料事如神,我想知道赫琮山为什么数十年如一日没有军医。”

他这么问华西崇,对方欲言又止,给了他一张监狱编号,在内网能查到标号的身份信息,是一名因重罪无期的军医,明思夷。

长久沉默,监狱中灰尘经由阳光一照沉重地坠落。

“让他进去。”

狱长背着手往前走:“我守在这儿这么多年,好少有人来探视,太寂寞了,你不知道,医生,我听到你要来的消息多吃了两碗饭。”

“你想知道这里面的军医为什么永远无法被探视?”

狱长:“因为他害死了不少人,包括前任指挥官,萧庸。”

瞿清雨扶住铁门的手顿住。

“你要知道,萧庸有机会活下来。战争这东西……”狱长摇了摇头,“一念之差就会死不少人,可能是和你朝夕相处的战友,也可能是你素未谋面的某个上级。”

他腰间挂着一连串轮盘钥匙,每一把都在走动中摇晃、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