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探视窗窥见他眼睛,那里涌动着难言的情绪。监视器无声而沉默地闪烁,预告一场死亡邀请函。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如你所说,腺体移植手术做不到,换个提议,赫琮山。半个月后第一波虫潮会袭来,整个帝国被南部军事基地守成铁桶,我知道胜利对你来说何其容易,但你我同样知道战争的代价。现在你有兵不血刃获得成功的捷径。”
“第一场战争是我给你选择的时间,要么你把他交给我,要么……”
华之闵退回两步,幽沉光线落在他唇角,延伸出残忍而诡谲的线条:“我要你死在第二场战争中。”
很久以后成为上校的佘歇回忆起那一刻,仍能想起监狱中落下的每一粒灰尘,时间无休止拉长的寂静。他总清晰记得自己脑海中浮现了南部指挥官长廊上常年不灭的骨灯,灯下吊坠细珠无风自动。每一任指挥官短寿,长眠于此,守在那条无人问津的长长走道上,渐渐被遗忘。
片刻后,Alpha军官嗓音响起。一如往常,沉稳,清晰,并无异状。好像从很久以前他就在等待这一刻,等待战争的炮火从他身躯上碾压过去,把所有东西交给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精神,灵魂,鲜血,和最后的躯干。
他平静地说:“我答应你。”
-
唐陪圆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他把自己收拾得非常干净,洗了澡,喷了微弱的兰花香水,睁开了八百年没睁开过的眼睛:“再陪我去买两身衣服。”
瞿清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