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方有一张背景杂乱的照片,一座废墟塔鲜明地立在远处, 顶部是十字架。
一些模糊悠远的词句从记忆中浮现。
瞿清雨凝视那张照片非常久,问:“这张是谁拍的?”
“张载。”
黎雪纺替他解惑:“那时候战争应该要结束了,一直没有消息, 萧提让张载替我走一趟,张载带回来了这张照片。”
“我第一次见你,在斯诺曼的战地医院, 我当时就想将你拖上床。”
瞿清雨压住了频繁跳动的眼尾,好笑地想,能让人见色起意也是他的本事。
谁能说见色起意不是一见钟情的变种, 到手了谁也别说谁。
“没有。”
他再次说:“是我撞了他的车,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黎雪纺像是真正放下心,也松了长长一口气:“不早了,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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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雪纺是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长辈。
瞿清雨在那儿待了三天, 获得充分完全的自由。直到他去军校报道那天下午, 他吃撑了, 体重秤上的数字轻微地上动一格。
黎雪纺笑眯眯地夸奖“真棒”, 把千斤重的行李箱推过来。
他将所有东西分门别类,什么都往里塞, 最后两盒小饼干实在塞不下,瞿清雨艰难地抱在怀里。除此之外, 他在春天穿长袖的季节穿了外套, 黎雪纺对他说“会降温”,坚持给他多拿了一件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