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他提起步子,深呼吸,再放下。

上校新婚的消息长了翅膀的鸟一样飞往各地,除少数军政高官知情外没有人知道是谁。上校私事,他的配偶享有和他相同的隐私保护权。帝国法律毫无漏洞,如有诽谤,在双方无法和解的前提下,军事法庭有权越过中央法院对任何一个造谣者处以极刑。

曾经有一任指挥官的Omega因流言而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先例,不到半年,Alpha因失去自己的伴侣无法入睡,心衰猝死。极刑由此而来。

“长官,这是和军校对接的军官。”

佘歇吐出口气,缓缓:“您看看。”

赫琮山换了墨水,摸过肘边的纯净水喝了一口,他眉梢动了动。

那水杯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几片柠檬,偏黄的颜色,明显过酸。上校左边面颊抽了下。张载要给他换,他制止,又咽了一口,这回太阳穴也抽动了。

赫琮山抵着额角,露出没办法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手放在玻璃杯杯沿,对张载说:“拿出去给他。”

不知情的二级少尉张大了嘴。

佘歇低下头,目之所及是换了的地毯,柔软华丽,一路铺向Alpha军官脚下。

上面冒出一朵太阳花,晃着比杆子更长的大脑袋,明媚可爱。

他走神得太明显,张载回来,咳嗽了一声。

佘歇猛然回神:“上校……”他喉咙干渴,说,“长官,还有血液检验样本。”

血液检测样本没什么可看的。

各种资料繁复冗杂,赫琮山静坐,表情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