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雨笑了:“你可以我不可以吗?长官。”

消毒水味道从他身上传来。

“我让你选吧,赫琮山。”

瞿清雨:“如果你依然想要我在那份结婚协议上签字。”

赫琮山:“为什么不。”

瞿清雨忧郁道:“我猜你对我也有一些职业滤镜。”

“你要允许一些人为生活挑选职业,我知道我职业的尽头是在军医大选中落败,我在遇到你的时候几乎要放弃了,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我有信心做任何事都会成功。我当初选择这项职业的唯一原因是它是我能触摸到的唯一一份向上社交的职业,换个别的我也一样。”

他顿了顿,Alpha平稳声音自头顶响起:“做什么你都会被人看到。”

“……也许。”

瞿清雨抬头望了望头顶刺眼的白光,这条医护走廊他走过无数次,走进去,走出来,在重复中恍惚。刺耳的监测仪在梦里响,在每时每刻响。

医院薪资不高,论资历他还太轻。他付出了一些,也没有真正得到什么。

瞿清雨将手撑在后腰:“我有时候会后悔学医,它让我觉得是不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会和有先天优势的Alpha站在同一个地方。它给了我希望,又给了我更大的失望,让我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反复煎熬。我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维持这看得见的部分,看不见的部分,赫琮山,你觉得Alpha为什么能始终占据社会主导权?有些鸿沟不是一朝一夕能跨越,我需要三倍乃至更多的时间。差距在那儿,我总受到打击,我爬得越高受到的打击越大。但我不肯承认,总觉得再试试,再做一台手术,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