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1 / 2)

女人答:“会。”

“唱一段。”

唱了几句,叶柏南皱眉,不满意,“罢了,你下船吧。”

女人离开后,他伫立在甲板上,凝视湖畔的灯火霓虹。

“这个女人和程禧,谁唱得好?”

秘书是纯北方人,听不懂吴侬软语的曲子,但懂得叶柏南的弦外之音,“禧儿小姐唱得好。”

叶柏南笑了一声,“拍马屁。”

秘书搔头,憨笑。

“程禧的琴技、唱功,比这个女人差得多。”游船飘飘荡荡,湖面的灯影也一明一暗,“就像这世上,比程禧聪明美丽的女人,数不清。可聪明又如何,斗得赢我吗?斗得垮周家和李家吗?所以,在我眼中,聪明不是稀有资源,是多余的。”

叶柏南转过身,“我缺少的,是仁慈,忠贞,洁白无瑕的。程禧的天真和情义,我非常需要。”

他摘下一盏紫色的蔷薇花灯,观赏着,“华菁菁出国前,对我讲了一个秘密,程衡波自杀的内幕很有趣。程禧感恩着周淮康夫妇,不惜委屈自己报恩,又依赖爱慕着周京臣,一家人瞒她,耍她。重情义可以是美好的,也可以是一把尖刀,插向身边人。”

秘书恍然大悟,“周京臣与您一样,最珍爱禧儿小姐的情义和天真。”

叶柏南将花灯浮在水面,一秒,熄灭了,“人性是,越珍爱什么,越相信什么,越不防备什么。”

......

凌晨,李家老宅一片混乱。

医生和佣人进进出出,忙碌着。

“京哥儿吐血了!”佣人去北厢房通知老夫人,“晕厥了半小时,刚醒”

老夫人匆匆赶到东厢房,周夫人已经在外厅。

周京臣躺在床上,袒露的胸膛扎着密密麻麻的针灸,一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

地板有一块污秽,枕头也染了血迹。

“韵宁啊韵宁,你造孽吧!”老夫人累得拄了拐杖,“京哥儿死在你手上,你怎么和淮康交待?”

周夫人蜷着拳头,又担忧,又犟,“大伯和三叔溺爱子女,您瞧,李韵晟和李韵华什么臭德行?不该做的糊涂事,我不惯着京臣。”

“你心肠太硬。”老夫人劝她,“京哥儿成熟,有分寸,除了联姻,周家操过心吗?他今天失了分寸,证明真喜欢禧儿,你阻拦他,后果是他恨你。”

医生治疗完,走出内室,“周公子压力大,又急火攻心,吐了好,淤血憋在心肺,反而积大病。”医生开药单,“他受什么刺激了?”

房中鸦雀无声。

“工作?感情?”

老夫人叹气,去祠堂诵经祈福。

周夫人直奔里屋。

“你们休息吧。”她打发了佣人,独自照顾周京臣。

他手冰凉,胸口的一根根细针,仿佛扎在周夫人的皮肉,她不心疼,不难过,是假的。

忽然,周京臣睁开眼。

令人心惊的寒意。

陌生,诡谲。

周夫人手一缩。

回过神,又握住他,“睡一觉吧,京臣。”

他沉默。

“我年纪老了,不明白年轻人了。我那一代的婚姻,与你这一代不同,有相爱结合的,也有没爱情,风风雨雨共度了几十年。”周夫人抚摸着他的头发,面颊,“无论爱不爱,熬过去,熬一阵,都遗忘了。那些死去活来,山盟海誓的男女,分开了,你见过谁终身不娶,终身不嫁的?”

周京臣看着她,“我见过忘了旧情的,也见过殉情的。”

“你殉吗?”周夫人也看着他,“你拥有的王权富贵,是无数人祖祖辈辈挣不来的。我,你外公,呕心沥血栽培你,栽培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