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住三年。”周京臣打断叶太太,吹了吹杯口浮荡的茶叶末,“耿世清的案子了结需要时间,外界遗忘也需要时间,彻底平息了,再回来,和叶家谈婚论嫁。”
他思索了一秒,对叶柏南和程禧说,“当然,你们三年后没分手,才涉及婚嫁。假如相处不合适,感情不和谐,不必有负担,各自寻觅新缘分,周家是明事理的,不怪罪叶总工。”
三年。
叶太太瞬间不言语了。
相隔几百公里,要么柏南抛下一切过去,要么是异地。
异地...
她年轻时,吃过异地的亏。
人心的变数太大。
男人是,女人亦是。
叶太太求救的眼神看着周夫人。
周夫人却默不作声。
去外省,是自己的主意。
自己推翻了自己,以后在周家没威严了。
哪里想得到叶柏南对禧儿如此执着呢。
订过婚了,和前未婚夫闹得又难堪,正是风口浪尖之际,他倒不嫌弃,初心不改。
这话题,没商量出结论,先翻篇了。
中午,周夫人留叶太太母子吃饭。
周淮康出乎意料的没下楼。
周夫人三进卧室,三请周淮康,他三次推脱不舒服,周夫人奇怪了,“你在机场不是嚷嚷着饿了吗?哪不舒服了?”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周淮康仰卧在床头的一团阴影里,揉太阳穴,“老叶不在,我不出面了。”
“叶先生不在,我在啊。”周夫人搀扶他,“京臣、柏南在场,又不是没男人了,你避讳什么?”
周淮康腿搭在床尾,兴致缺缺,“坐了一夜飞机,沾了床,困劲大,起不来了。”
他是乏累的样子,周夫人见状,没强求,“那我吩咐保姆送一份餐进房间。”
“韵宁”她走到门口,周淮康喊住她,“晚上别留叶家了。”
“我知道。”周夫人关上门。
周淮康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继续揉额头。
餐厅里,周京臣接了一通电话,回书房一直没出来。
程禧借口太热,上楼换衣服,去了书房。
他捧了一本书在读,根本没打算下去用餐。
门一关,程禧盯着他。
周京臣也盯着她。
许久,她眼眶红肿,“是华小姐容不下我,所以你送我走?”
不知哪个字触犯了周京臣的逆鳞,他背过身,寒气森森,“你明白了,还问什么?”
“我和叶柏南在一起,华小姐为什么容不下?”程禧上前几步,“究竟是她容不下,还是你容不下?”
他一页页翻书,翻得烦躁了,合上狠狠一摔。
“你告诉我,周阿姨要送我走,可她刚刚没提,分明是你提出的!”她情绪崩了,“周京臣,你王八蛋”
男人面孔一寸寸冷了,“你再骂。”
“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你逼我去一个陌生城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你在这里有亲人吗。”
她一愣。
周京臣唇边扬起笑,“叶柏南不是陪你去吗?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舍下云航集团,什么都不管了。”
他碰了碰灯罩,光线亮了一些,“你可以反抗,然后接你母亲出院自生自灭,衣食住行自己承担,欠周家多少钱,限期归还,欠周家多少情,取决于母亲让你怎么还。”
程禧哆嗦着。
“你替我垫上...”她音量弱了,“毕业赚了钱,我还你。”
“你好大的口气。”周京臣唇边的笑加深了,“南茜是中华区负责人,十年熬到一百六十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