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酒精开始起作用了,情绪开始积蓄、膨胀,密密麻麻塞满胸腔,排挤理性。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程铄察觉到危险,宋汶渊不值得他继续耗费时间,他该走了,提前离开没有什么不好,他可以提前返校,只是

只是宿舍里还有一位小偷,藏在暗处,只敢发一些煽动的匿名短信。

程铄觉得自己脑海里仿佛有一根紧绷的弦,只在断裂的边缘,即将震碎他急于维持的平静的表面。

他不愿再多想,弯下腰,又一次用自来水洗脸,洗了很久才将水龙头关闭,甩了甩指尖的水滴。

陆淮骞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程铄转身离去的时候,正好与陆淮骞擦肩而过。

接着他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笑,于是脑海里的那根弦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断了。

程铄眯起双眸,回头看了一眼陆淮骞。

这人在笑什么?

那边陆淮骞站到水池旁,程铄方才站过的位置,随即感觉到背后的灼灼目光。

于是他转过身,左手拨开右腕处的衬衫纽扣,然后扬了扬自己的右手,似笑非笑地提醒程铄道:“你手臂上的刺青花了。”

程铄低头看去,那条青龙早就模糊得面目全非,因为刚刚的冲洗。

他沉默地把衣袖放下,外套上还留有酒水水渍,“所以呢?”

此刻程铄不想和陆淮骞有过多的交流,更不打算留给对方回应的时间,他正要迈开步伐离去

“程铄。”

陆淮骞将身体靠在水池边缘,他垂下眼眸,右手把衬衫袖口往上卷,“我看出你对那位两杯西洛可的客人感兴趣,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和他深交,他很危险。”

“我把你当朋友才多说这么一句,”他卷完右边的袖口,再去卷左边,动作游刃有余,“当然,你也可以有你自己的选择。”

程铄闻言陡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就当他在迁怒于人吧,确实,陆淮骞没有义务不去满足顾客的需求,不去帮宋汶渊打掩护,毕竟在陆淮骞眼里,顾客就是上帝。

而他也没有义务认可陆淮骞这个朋友,这一切的一切,就像陆淮骞最后说的那句话一样,都只是个人选择而已。

其实这种时候不应该接话的,程铄心里清楚,转身就走是最好的选择,免得发生口角,惹出新的事端。

但在那个瞬间,酒精意外麻痹了理性,程铄双手插兜扬起下巴,看向陆淮骞深不见底的眉眼,终究是没有忍住轻嗤一声,他笑意凉薄,语气里蛰伏着几分讥讽

一个曾让他察觉到危险的酒吧老板,面对宋汶渊带来的每一位情人,既帮着宋汶渊隐瞒滥/交的事实,又在背后说宋汶渊危险。

“到底是谁更危险?”

第7章 “两面派。”

陆淮骞一时间没听明白,“什么?”

程铄却不愿多言,“没什么。”

他收回冰冷的视线,转身离去,步行如飞。

陆淮骞闻言无谓地挑了挑眉,望着对方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转角,才转回身,弯腰垂眸,将水流调到最小档,免得水花溅到身上,他细致地搓洗自己的十指,连指缝间也不放过。

到底是谁更危险?

陆淮骞在心底无声地重复一遍。

他在酒吧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早已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能力,回想起程铄临走前的语气,陆淮骞分明从中听出几分暗藏的嘲讽之意。

可是看程铄的样子,这话又不像是在嘲讽宋汶渊,反而更像是冲着他来的。

沉思须臾,陆淮骞恍然大悟,轻笑一声,扬了扬眉梢。

原来程铄是在嘲讽自己两面派。

确实,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