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确有赌气的成分在,两人之间早就没有刚开始恋爱时的快乐和体面。

她可能真的不适合做情妇这种非法职业,她又想要钱,又想要自由和尊严,这两种情绪互相博弈的结果,就是让自己陷入内耗和痛苦,如果她真的能抛下尊严,那早在被债主逼迫,累死累活兼职的那些日子,跑去卖身赚快钱了。

明芝知道,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想自由,体面,有尊严地活着,绝非易事。

祁宴是一条开满鲜花的捷径,但捷径的尽头等待她的是什么,明芝不知道。

或者更直白地说,她内心深处恐惧自己被祁宴主动厌弃抛下的那天,还不如趁着自己没有深陷这场纸醉金迷的游戏时,主动推开他。

祁宴没有打断她。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和带着倔强和怒气的生动神情,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妈活着的时候就告诉他,不管生活如何,也不要丧失自己的本心,并为此活着。

可是他好像没有本心这种东西,他拥有大部分人一生都在追求且追求不到的地位权势金钱,他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坚持游泳进体大,也只是因为他妈是闪闪发亮的游泳冠军,即便最后被他爸禁锢在那座庄园里,她还是渴望重新回到赛场的那天。

明芝拥有的,正是他缺失的。

他们像两块完美契合的拼图,天生一对。

“喝点热水,润润嗓子。”

明芝盯着祁宴递来的水杯发愣。

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你是故意避开话题,冷暴力我吗?”

“没有。我不像你,我对感情很专一,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睡女人的人,睡女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和意义,浪费时间和体力。”

“……”那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