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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是。”蒋危冷笑一声,“姚清,你听好了,你知道我是个哨兵,没人引导我很容易走极端,说实话我现在就有点想上街咬人。你们要是不给他办解禁,明天就轮到我袭击总参作战部,你知道我干的出来!”
蒋危说完用力把手机从窗户扔出去。
黎宗平的事解决之后,这两天他不断收到电话和信息,有领导来褒奖的,有朋友问情况的,现在他什么都懒得应付,只想回病房抱着还热乎的小情人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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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委的批准下来那天是周五。
文件来得很突然,是最上头的大首长签的字,提前谁也没有消息,白遇河把他的身份证和衣服准备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顿散伙饭,就得送庄玠离开。
“要不要给蒋危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白遇河像在送一个被判了无期的犯人,害怕庄玠适应不了社会,还替他考虑了很多。
庄玠摇摇头:“我想自己走走,等会儿会给他打电话的。”
白遇河把手机和证件都还给他,又说:“你那些东西真的不要了?衣服、被褥什么的,还有你养的那一屋子花。”
“花送你了。”庄玠微微一笑,远远地招了招手,“房间给我留着,以后还回来陪你打牌。”
白遇河一听见打牌又开始愁容满面。
庄玠离开之后,就沿着郊区人烟稀少的街道一直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模模糊糊找到了城区的大致位置,就先朝那个方向走。
等到他回过神去看路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景山学校门前。
七八年过去,学校整个焕然一新,从前在门口摆摊的都被城管弄走了,但熟悉的教学楼没变,依然能认出他们上学时那间教室,能认出他们班头的办公室,能认出他们翻过的墙头。
庄玠熟门熟路地翻进学校,站到树下的阴凉地,看操场上一群小孩叫苦连天地跑步。
过了一节课手机意料之中地响起来,蒋危开着车,在电话那头儿急吼吼地问:“在哪儿呢?我到实验室去找你,白遇河才跟我说审批下来了。”
庄玠慢慢地应了一声:“嗯,出来了。”
“你在哪?我接你回家。”
庄玠眯眼看着刚下课的学生一窝蜂涌出教室,突然笑了一下:“猜不到就不用来了。”
蒋危挂掉电话,呆愣了两秒,愣是因为没想到庄玠还会跟他玩这种游戏,呆是因为猜不到答案他今天就完蛋了,蒋危在红灯前停下车,仔细想了想,调头行驶出去。
周五下午是三环最堵的时候,蒋危开了两个小时,到的时候都放学了。
庄玠站在校门口,像小学的时候没被家长领回去的最后一个孩子,蒋危赶紧停下车跑过去。
“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要等一个人。”
高考完他们回学校听过一次讲座,走的时候两人曾约好第二天一起来填志愿,然而当天夜里蒋危背上行李去了部队,蒋怀志觉得儿子没考好,给谁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