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个。”蒋危忽然沉着声命令。

庄玠直接把眼睫垂下了,抗拒的意思十分明显。

“你搁别人面前不是挺会笑的吗……对你那师兄笑,对李恒笑,对个陪酒的鸭子你都笑。”蒋危不依不饶起来,攥着他肩膀的手不由用力,“就我不配让你施舍个笑,就我他妈是外人啊?”

庄玠别开眼,漆黑的瞳底带着一丝厌恶,“太晚了,别吵着邻居休息。”

蒋危盯着那双眼睛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冷冷地笑了声,直接把庄玠扛到肩上就走,那串钥匙一路上丁零当啷响地个不停,蒋危低低地骂了一句,打开锁,抬脚朝门踹过去。

一条雪白的萨摩汪汪叫着扑上来,摇着尾巴抬起前爪,指甲一下下刮在庄玠的风衣,竭力想扒住两个身高不低的人。

庄玠被蒋危的肩膀顶着腰,忍着天旋地转的恶心,轻轻叫了声:“西米露……”

蒋危怒道:“狗都比我亲!”

庄玠闭了闭眼,彻底不想说话了。

客厅里踢踢腾腾一通乱响,椅子被踢翻过去,挡在路上的东西都被胡乱踹开,蒋危没开灯,一路抱着庄玠进卧室,往床上一扔就翻身压了上去。

白衬衫的扣子不好解,蒋危以前很讨厌上床时遇到这种麻烦,后来似乎是发现了其中的乐趣亲手将端庄的表象撕开,听纽扣散落在寂静的夜里,有一种这个人都在他身下崩毁的快感,每每一想起来,就能舒爽到头皮发麻。

蒋危将庄玠的风衣和裤子一起剥下来,膝盖压制住双腿,俯身与他口齿交缠,庄玠的脸被夜风吹得有些凉,捧在手里如同一掬河水,皮肤细嫩光滑到不可思议。

就这么浸在夜色里吻了半天,床单被揉得一团乱,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散下来,堆在脸侧,残留的沐浴液的香气徐徐萦绕上来。

庄玠偏着头,半边脸埋进被褥,头发柔软地贴在脸上,眼睛里仿佛盛进了二三月的湖水,凉凉的,黑得看不见底。

蒋危略微回过神,起身去洗澡。

庄玠不喜欢他一身的酒气,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蒋危不想被嫌弃。

浴室的花洒拧到最大,蒋危有些粗暴地擦着身子,也不管热水有没有完全汇进出水管任谁箭在弦上的时候被打断都不会心情很好。

前面的流程都走得格外敷衍,直到打沐浴露的时候,蒋危罕见地慢下来,拿浴花仔仔细细把全身都擦了一遍。他休假前在宿舍洗过澡,但在宿舍洗澡和在家里洗不一样,庄玠喜欢用一款百合味的法国沐浴露,洗完在被子里捂一晚,被子都是那种清冷的百合花香气。

他就想用庄玠用的洗护用品,想要那种味道把自己也包裹起来,每一寸每一缕的,连都发丝都沾上对方的味道,就好像两个人真的完全融在一起了似的。

蒋危一直做到凌晨三点半。

每次他休假回来,就是庄玠最痛恨的时候,蒋危在华南特种部队待过的,拉练养出来的充沛精力都发泄在这种事上,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泄愤的意思。

庄玠一条胳膊绑在床头,一遍又一遍被进入,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衬着一浪又一浪攀爬到颈侧的红潮,看上去无比凄惨。

他在这种事上比平时更加沉默,偏偏蒋危不喜欢他自虐一样压抑着哭声,每次庄玠咬住嘴唇忍耐,蒋危就把他提起来,按在墙上面对面地撞进去,硬要从他嘴里逼出那一缕带着泣音的哭腔来。

夜晚被漫长的性事占领,射进身体的时候,庄玠的神情显得极度痛苦,手死死地抓住了床单,指骨因为用力现出苍白的颜色。那两腿被掰开到极致,背脊上两片薄薄的蝶骨绷起来,汗水从中淌下去,一直淌到腰窝,汇进后腰一枚小小的枫叶文身上。

“痛吗?”蒋危盯着他,盯着那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