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根本没报什么希望。山风拂起他细软的碎发,日光顺着狭直的鼻骨落下去,呈现出一种薄瓷般的柔白。

蒋危愣了几秒,一时之间晕晕乎乎的,竟然从这句话里咂摸出“敢夸口不敢给人看,不会是吹牛吧”或是“这都不给我看,还说对我好,可见都是骗我”之类的意思。

“有什么不能看的,这次出任务迟早要用到,等着。”

蒋危把庄玠的手放开,笑着站起来,弯腰拍了拍他的脸,转身到军备库里拿装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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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G-85亮相的时候,着实让在场所有人都小小惊艳了一把。

这把传说中的枪王通体深黑,枪管狭细修长,呈浮置式,加装了白光瞄准镜和红外夜视镜,木质护手改装成抛光处理的聚合物护手,减少发射时枪身震动对精度的影响。

“我在从连队就跟着咱队长,今儿可算开了眼了,听军备处的小刘说,这枪三年来就调出去了一次,今天是沾庄队的光。”有个兵不无羡慕地看着他手里的枪,“哥给他表演个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打十环有什么意思,”蒋危调试好两脚架,俯下身摘掉了瞄准镜,“把纸贴回去,我打他那个弹孔,只打一枪。”

新疆天亮得晚,这时候晨雾方消,天光朦胧,远处山顶洒落了一层细碎的淡金,随着日升的轨迹一点点转斜。那光晕有一瞬间渗过了云层,落在操场上,他整个人都被笼罩进去,紧绷起的下颌线流淌出细微光泽,有如冷锻卷刃,带着一种无言的侘寂。

蒋危果然只开了一枪。

无依托卧姿射击,没有瞄具辅助的情况下正中靶心,报靶兵跑着将靶纸送过来,NSG-85用的是7.62毫米子弹,口径比88式大一圈,击穿靶纸时刚好覆盖庄玠打上去的点位。

“怎么样,厉害吗?”蒋危把靶纸拿给庄玠看,语气里都是求夸奖的意思。

这个成绩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再说不好未免显得矫情,庄玠瞥了一眼,点点头,转身朝宿舍楼走去。

蒋危提着枪追上他,经过楼梯转角的时候把人拉到墙根。

阳光还不曾越过雪山照进这个角落里,楼道里灰蒙蒙的,头顶一盏节能灯早在日出时分熄灭,蒋危把庄玠推到墙上,一手撑在他耳边,粗糙的指腹摸了摸他耳后的软肉。群{儿)伞棱^留)究)贰伞@究]留

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庄玠方才还能保持冷静,被蒋危一靠近,信息素混合着枪管里的硝烟味席卷上来,那种无法压制的野兽般的气息立刻浸入他的颅脑。庄玠轻喘了两口气,蒋危立刻低头含住他的唇,舌尖顶进去,含混不清地问:“喜欢吗?想不想要……”

他用拿枪的那只手揽着庄玠,两指勾起毛衣下摆,枪管和冰凉的手指在他的后腰上游离。庄玠垂着眼睫说不出话,只蹙着眉,那表情称不上要拒绝,反而像对他在这个环境放肆的纵容。

蒋危正要下一步动作,别在领口的对讲机骤然传出声音:“蒋处,子弹回收了,放在哪?”

这种还未面世的狙击枪,用的是改良版的覆铜钢弹壳,不管实训还是执行任务,使用后都会要求弹壳回收,避免泄露武器数据。

蒋危抓起对讲机,有些不耐烦地说:“放徐政委那,回头我找他要。”

庄玠在他怀里微微睁了睁眼,无声地瞥过来一眼,简直看得蒋危心旌摇荡,他飞快地关掉对讲机,往地上一丢,双手微微抖着粗暴地扯开庄玠的皮带。

楼下远远的响起军号,东边靠食堂那条楼梯人来人往,静谧处的喘息逐渐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