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危只是从酒杯里抬了一下眼,没有任何犹豫的:“不用。”

“到了程总的地儿随便玩,”梁远不知内情,还以为他在这客气呢,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您放一百个心,这的人跟外面那些不一样,干净。”

“你挺有经验。”蒋危嗤笑一声。

童静大概知道程昱叫她来是干什么的,没有多话,取一只崭新的玻璃杯,用威士忌和白兰地调了杯酒,坐到蒋危身边。她身上那条吊带裙短得过分,坐下来时几乎滑到腿根,露出那条系蕾丝袜圈的腿,贴过来,隔着一条单薄的牛仔裤在蒋危腿上蹭了蹭。

“二公子心情不好?”童静歪头看他,烫成波浪卷的黑发顺着肩颈滑下来。

蒋危顺手接过酒,晃了晃酒液里的冰块。

程昱一看事情有戏,轻轻递个眼色,童静就往跟前凑了凑,鼻尖一直贴到蒋危的颈窝里,手也顺势勾住了他的衣领。

蒋危不是道德感很强的人,刚调回北京那时候跟庄玠置气,也没少带着人在他眼前晃,故意恶心对方。现在看着童静用那双弹钢琴的手解他衣服,十根指头根根漂亮,本来格外养眼的一幕,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练一双弹琴的手不容易,别糟蹋了。”他推开童静,站起来,把敞开的两颗扣子扣回去,推门离开了包厢。日*更`耽-美7[一,零5八+吧\5.九[零)

陆则洲跟在后面追出酒吧,还没忘到前台帮他把赢的钱兑了。

“你傻逼吧,跑到这地方谈人生。”他把密码箱往车引擎上一扔,没好气地看着蒋危,“打算干什么去?”

蒋危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沉默地看向后座那件白衬衫,衣服弄得有些脏了,被庄玠揉出好几道印子,他想了想,拉开车门上车:“回家,洗衣服,喂狗。”

话音刚落,陆则洲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这个点打电话过来肯定是要紧事,陆则洲立刻接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微微一变:“蒋处?嗯嗯,他跟我在一起呢,怎么了?”他飞快地看了蒋危一眼,蒋危低头摸手机,才发现刚才把手机落车上了,“严重吗……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陆则洲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你把三儿丢在医院了?”

蒋危迟疑地点了一下头,还没反应过来。

“你妈的,他拿碎玻璃割约束带,割到动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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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里屯赶到四环这一路上,蒋危一直死死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得飞快。

“我就想晾他一晚,让他长长记性……你不知道,他丫的恨不得进手术室的人是我,他心疼他那傻逼师弟受伤!”

陆则洲还保持着系安全带的姿势,劈头盖脸地说他:“你当那是你们雪鹰大队拷犯人呢?就是犯人也受不了在床上绑一整晚,你知道病房有摄像头,他不知道,他想不到吗?”

蒋危呼吸一窒,忽然问:“医院怎么发现的?”

“废话,当然是查监控看见的,砸床头玻璃的声音那么大,值班室又不是死人。”陆则洲气得头都大了,“……老二,你等着吧,这回真玩脱了。”

蒋危紧绷着下颌骨,路灯在脸上一明一暗地闪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伤得严重吗?联系了市里血库没有?”

“还行,医生抢救得及时,不用输血。”

“要输的,你快去血库……”蒋危抬头瞟了一眼红灯,提高车速冲过去,磕磕绊绊地说,“他有凝血功能障碍,三年前在延庆,那个车押送507所的实验品,他下去救车,吸入了四级放射气体,后来又没及时治……”

“为什么不及时治?”陆则洲条件反射问了一句。

蒋危的脸一下子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