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敷衍搪塞,半天没挤出几个字来。

“小庄啊,你看,这次呢幸亏没交上火,你也没受什么伤,对方要真想跟咱们鱼死网破,磕着碰着,你让我怎么向上级领导交代。”张副局也愁呢,应付不来,索性搬出上级这尊大佛。

庄玠没问出想知道的,好脾气地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张副局瞄了两眼,端详他的表情,约莫是又想起庄玠平素的性格,跟局里谁都客客气气的,不端架子,不由放松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那个……你们一大队的小贺,借出去用用。”

庄玠微微皱了下眉,“还是去延庆?”

“不,这回在城区,帮黎宗平走货的那个老余,局里追了小半年,结果这老不死的在四九城里窝着呢,就在咱们眼皮底下。”

“三年没冒头,这几天也出现得太频繁了。”庄玠皱着眉,隐隐有些猜测。

张副局心心念念着戴罪立功呢,哪想得到那么多,笑呵呵的,“是啊,这些人坐不住了,正好让咱们一网打尽。当年9·22案,一个红通两个A级,把这仨人逮全就大功告成了。”

庄玠想提醒他安全问题,插不上话,想了想还是给贺延发了个短信。

毕竟是一毕业就跟着他的,半是师徒半是兄弟。

贺延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一趟防暴车上,身边坐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同事,有公安的,特警的,野战军的……都是各行的精英,抽调出来参与这次抓捕。蒋危紧挨着他,贺延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往这边瞄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你师哥发的?”

贺延没心没肺的,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踩了老虎尾巴,顺口回道:“是啊。”

那天在延庆,蒋危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楼里出现意外后,贺延眼睁睁看着这人把庄玠带离现场,四下一打问,才知道两人是竹马交。

蒋危:“他给你发消息说什么?”

贺延:“师哥让我注意安全。”丘‘丘}二"3玲_六酒二3酒六

蒋危冷笑:“你师哥疼你。”

贺延傻乐:“不疼我疼谁。”疼你吗?

蒋危一下被噎住了,说不出话,他靠在车厢里摸出一支烟,没点,就在手指间捻着,将烟草的味道捻进指缝里,抵着鼻尖轻轻摩挲。出任务的时候不方便吸烟,他用这种方法缓解狂躁。

下车前他给庄玠打了个电话,出乎意料,这次竟然打通了。

这大约是庄玠接他电话最快的一次,蒋危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本来就是没抱希望随便打过去的,想在出任务前听一听庄玠的声音,那种冷淡又敷衍的,惜字如金的苍白对话。

“……怎么了?”庄玠等了半天,忍不住看了眼手机,确认电话还通着。

“哦,没事。”蒋危把手机换了个手,将手里那颗烟装回兜里,没话找话,“这不是等着抓捕吗,打个电话玩玩,你吃了没?”

“没事你打电话玩?”庄玠一下子提高声音,紧接着啪地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