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洗过澡出来,见他没有打坐,她有些好奇,盘腿坐到谢长寂对面,擦着头发,小心翼翼道:“你在想什么啊?”
“想以前。”
谢长寂平静出声,花向晚好奇:“以前?”
“我们第一次成婚。”
谢长寂转过头,目光落在花向晚身上。
“那次你出去了七天。”
他开口,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回来之后,你受了伤,我给你疗伤,问你去做什么,你说你去把杂事清理干净。你说,我们大婚之日,你不想沾血。”
“哦,你说那时候。”
花向晚点点头,似是想起来:“那时候太多人想破坏死生之界封印,四处供奉魊,我杀了好几只魊,那些供奉的修士一直纠缠我,我想着咱们要成亲,干脆找个地方一起解决了。”
“现在怎么不这么想了呢?”
他回头看她,花向晚一愣,才想明白,他是在在意今天的事。
她不由得笑起来:“谢长寂原来你这么矫情的,我以为你不在意这些。”
过往不曾在意,可她教会他在意。
只是教过之后,又从容抽身。
他看着两百年后的她,这已成为他如今的习惯。
他想寻找所有他能找到的痕迹,想去理解面前这个人。
其实她不像晚晚,可她偏生就是晚晚。
明明没有半点过去的痕迹,却又总隐隐约约、哪怕不知道她的身份,却也能察觉,就是这个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能遵循着自己的感知,静默守在一侧,等待着某个答案。
他静静望着她。
花向晚觉得这话似乎有点伤人,她轻咳乐一声,决定认真解释一下:“大概……时过境迁,我现在破规矩没这么多了。”
“为何呢?”
“觉得没意义。算了,”花向晚想到什么,笑了笑,“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说了。”
“为何不明白?”
谢长寂少有执着。
花向晚一哽,她知道,谢长寂要么不问,他若要问,那是一定要问到底的。
想了想,她轻声回答:“有些事情,不站在那个位置,你想不明白。你虽然有过坎坷,但是你始终是强者,没有真正的迫不得已。”
花向晚说着,垂眸看面前茶杯:“我也是到连筷子都握不住的时候,才真的意识到,人活着有多。什么规矩,尊严,那都只是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罢了。”
谢长寂不说话,他静静看着她。
其实他很想去知道那两百年,可他却也明白,不亲身陪着她走过,只从她嘴里听闻,不过只是把她的伤疤再揭一次。
那两百年,他始终错过了。
他没有再问。
花向晚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打起精神,换了个话题询问:“你今天感应到魊灵了吗?”
“感应到了一次。”
谢长寂顺着她的问题聊下去。
这点花向晚很喜欢,但他这个回答,让她有些发慌。
她心跳快起来,面上故作镇定:“什么时候?”
“那个叫林绿的女人,炸开那一瞬。”
“林绿?”
花向晚思考着:“那女人我让人去查了,是温少清的人,祖籍在清河关,这是西境边缘。”
说着,她抬眼:“其实你要找魊灵,还有一个办法。”
谢长寂平静看她,花向晚敲了敲桌子:“魔主血令。”
“这是什么?”
“锁魂灯为我先祖所造,用的是一块域外陨铁,当年造完锁魂灯后,还留下了一部分材料,被制成一块令牌,以历代魔主之血浇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