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疼……”李京屿喃喃，动作丝毫没有松缓。

林雾又试着挣扎，再次失败，不得不以柔克刚，“你好好说话，再这样，我就走了。”

闻言，李京屿的手瞬间就松开，靠坐回床头。

得到自由，林雾整理一番身上的衣服，就注意到他手背上的红血点。上前按住那一点，她语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抱怨：“先是回血，现在又不好好按着，肯定会留淤青的。”

李京屿看都没看，懒懒应着，“没事。”

“……”

一直喊疼的人现在又不在乎了，林雾无言以对。

按了一会儿，她确认他针口没再有血，才把贴布撕下去，下楼处理这些用过的医疗垃圾。

李京屿独自躺在床上，脑袋里空落落得清醒。

这是第一次，他从睡梦中醒来身边有人。惊吓是条件反射，拥住温暖是他身体的本能，心之所向。

纵使她当初对他的温柔和体贴都是有意为之，但他还是受到影响，情感有了温度，学会正常表达。

林雾回来，就见他靠坐在床上，眉心敛着，眼神放空看着窗外。

轻咳一声，她缓缓开口，“我要回家了。”

本来就是探病，现在陪他输完液已经是多做一件善事，林雾不能再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地待下去。

听她要走，李京屿嗯了一声，“我家这不好打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林雾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周围连出租车的影子都见不到，她不想冻死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转身去换衣室换自己的衣服，她再出来，就见李京屿已经下床，站在窗边抽烟。

隔着很长一段距离，林雾细眉压低，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李京屿闻声转头。

“你怎么下床了？”林雾率先问他。

“又不是瘫痪，只是不能剧烈运动。”李京屿把只抽了两口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别人说再多也没用。林雾淡淡看了他两眼，手指着门外的方向，久违的尴尬再次盈上心头，“我走了……你多休息。”

李京屿笑了，一只手背后，另一只手大幅度环绕后抚肩，微微躬身，给她行了一个正宗的绅士礼。

“……”

整天没个正形，林雾离开的意愿更坚定。

“你明天还来吗？”笑意渐渐淡去，李京屿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