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沉默,在场的各有心思。

“他…总这么憋着不会真憋出病吧…”迟晓瑜也很头疼,尤其在她听说厉峰找到这来之后愈演愈烈。

“可是正常情况他应该不会愿意说的吧。”

薛丹柔嘻嘻一笑,“当然不是正常情况了,我们灌醉他,嘿嘿。”转向易安,“你应该也想看严师兄醉呼呼任人摆布的样子吧。”

“说什么呢?薛师姐。”易安脸上却红了,“我想等他自己说 。”

“你严师兄的个性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面子矮,人又温柔不愿意增加别人的负担,等他,你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毕业吗?还是等我们各奔东西?”

易安抿嘴不说话了 。

迟晓瑜也开始在旁边帮忙怂恿,“对,我们灌醉他!酒后吐真言 。”她也想知道严以宁如今对她哥是什么想法,也好知道下一步行动有无变化啊,毕竟自家老哥还没死心,说死心,还不如说是死心塌地,她叹了口气。

几人达成协议,相视贼笑。

小迟:别骂了快到了

酒吧里响着柔和的蓝调音乐,光线柔和灰暗,严以宁握着手里的酒杯,神色平静。

“晓瑜来找我之前,我觉得自己已经是沉到烂泥里了。”

“我只有那一次机会,所以我很感谢晓瑜。”

“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还没说完,严以宁一回头吓一跳,迟晓瑜已经泪流满面拿卫生纸吸鼻子,这也太代入了,都给他搞得不好意思了。

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有薛丹柔直接破口大骂,厉峰真不是个东西。

严以宁看着身旁的人无奈笑着,他们关心他,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愿意向他们敞开心扉,只是没想到从前的事说出来就像是昨日已死一般轻松。

不过几年间,他不再是孤单一人,身边多了这么多陪他一起笑一起哭的人。

就是…

他看着趴地七零八落的人。

酒量不太行。

几个人发泄一通喝了一杯又一杯,攥着酒杯就睡着了。

严以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听着耳边柔和的音乐,慢慢也有些微醺。

等了一会,薛丹柔姐姐打电话来之后就给她接走了。

看着剩下两个人,严以宁叹了口气,起身半拖着架着一个个往外走准备把他们送回去。

最后拖迟晓瑜的时候,严以宁到底还是有点醉意,出门的时候没抱稳,身体失衡踉跄了下,眼看要摔,用手臂护住了迟晓瑜。

一起摔进了一个怀抱里。

“谢谢。”

严以宁抬起头,还以为是喝花了眼。

迟朔抱住迟晓瑜,扶正他的身子,打开车门。

“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周围凛冽的风都慢了下来。

迟朔瘦了点,脸上的精致眉眼也更加突出了,美的愈发凌厉不可直视,穿了身休闲西装外披了件到小腿的黑色羽绒服,虽然不完全一致,但与过去的某个瞬间几乎重合起来。

严以宁反射性地转身就走,摇晃不稳。

不像是他对厉峰那种颇为纯粹的惧怕和不知所措,对于迟朔,他的感情颇为复杂,那是年少的不甘心、酸涩、后悔、快意、愤恨和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混杂在一起酿出的混乱滋味。

厉峰出现的时候,他虽然害怕却也不似从前那般好欺负,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害怕,多少带了些鱼死网破的勇气与破罐子破摔。

可迟朔…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还没准备好。

“以宁。”迟朔的声音滞涩疲惫,不似从前那般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