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昨天在床上可是开心的哭出来了。”
“伤害不相关的人,会让你开心吗。”迟朔声音平静,并非他想象中的暴躁慌乱。
“你想要的,我都让给你,你把他还给我。”
厉峰反而升腾起了莫名的怒气,但仍然仿佛情绪自若地回答他:“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就会选你呢?迟朔 。”
“人有时候自信过了头并不是好事。”
“他是我的了。”
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厉峰挂断了电话,心中却隐隐不安。
明明已经到手了为什么反而会比之前还闷呢?
滴答
严以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钟,分针跳动了一格,他忍着痛爬起来,心里默念着一串数字,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头上已经是绵密的汗,扶在门上有些气喘,但手上还是快速地按下密码。
滴滴滴。
开了。
他洗了下脸,换好鞋。
厉峰以为他经此一遭只能瘫在床上,意识不清,连密码锁都没有避着他,他默默记下来数字。
高考,他还要去高考。
46
厉峰拿走了他的手机,但幸好他的身份证和准考证提前拿给了带队老师,没有一起带过来。
可直到出了门,严以宁才有些傻眼。
这是哪里?
这里根本不是他们昨天来的地方附近,周围看着像是有一定年头的别墅区,环境古朴清幽也没什么人。
管不了太多,严以宁往边缘走找到车行道沿着往外走,半天才走到马路上,外面不是什么繁华路段,看着甚至连市区都不是,他的心凉了一半。
该死,他走了多久?还剩多少时间?一个小时还是四十分钟?
他拖着还有点疼的脚,急匆匆走在马路上,急得像是在追赶天边的风。
谁能来帮帮我。
早高峰时间车速都又急又快,身边一辆又一辆车裹着风与泥土呼啸而过。
他没有手机没有钱,没有别的办法,严以宁心一横站在路上伸手拦车。
好在没过去太久真的给他拦到了一辆小轿车,下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故,问他需不需要帮他打报警电话。
严以宁迫不及待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对方的手,噙着泪摇头。
“阿姨我是高考生,我是高考生,带我去学校好不好,你带我去行吗。”
他急切地重复着,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好,你上来吧。”
车内放着明朗轻快的音乐,车头的熏香吐着喷雾,车里萦绕着淡淡的花草清香,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手里抱着一个贴满贴纸的运动水杯转过头好奇地看着他。
身处的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严以宁在车里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在被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差点哭出来。
严以宁摇摇头,“我没事,但…阿姨我身上没有钱给你付车费…”
“没事,孩子这里离市区有点远,阿姨不确定你来不来的及,只能尽力帮你赶一赶。”
“谢谢阿姨。”
严以宁抬头看了眼车上的时间,指尖快要掐进手掌里。
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半了,其实他在车里的时候心里已经知道来不及了,可还是不死心。
严以宁下了车摇晃着走到铁门前,恍惚地抬起头,里面的人正在奋笔疾书。
双腿一软,下意识扶住旁边的铁栏,才不至于跌倒,可手上却一痛。
不知道哪个学生调皮把铁丝缠绕在栏杆上。
铁丝嵌入到血肉里,掌心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来。
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