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麻烦他不想沾,但既然季卫云这么急切地打给他了,显然这个事情已经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而他现在能依靠的支脉也就是季家…

“这么大的事,你马上通知给画家的人……你还委屈上了是吧,人最后是出现在江边,要是画连歌真出了什么事…”

厉峰丝毫没有注意,刚刚还娇弱颤抖的严以宁已经悄然挣脱了,在他身后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

严以宁太害怕了,挣脱的一瞬间,几乎是凭着本能拿起一旁的酒瓶还是什么对着厉峰的头砸了下去,只听对方闷哼了一声,手机滑落下来。

厉峰伸手扶了下桌子没扶住,慢动作一样往后跌下去,瘫靠在桌角旁,额头上缓缓流下暗红色血液,不知道晕了没有。

严以宁吓傻了,趁着厉峰意识模糊,抓起桌子上他的手机几步到门口拉开门往外跑出去。

严以宁:没想到吧 我又跑了

26

严以宁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衬衫,一路都没敢回头,他怕厉峰追在他身后,更怕有人看到他这幅样子。

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有些昏暗,路上几乎没几个人,他挑着小路走,尽量往有树木掩映的公园里走,即便这样周围还是时不时经过行人,他只能蹲下身躲在树丛后。

经过的人欢声笑语地讨论晚餐吃什么,他在树丛后抱紧发抖的自己。

等人过去,他又直起身,光着脚踩着小路往偏僻的地方走。

春夏交接的晚上冷风阵阵,自己又形单影只,草丛里的路灯滋啦滋啦地闪,严以宁心里一个劲儿地发虚。

好在他在人不多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公厕躲了进去,在厕所隔间里关上门,门锁只能浅浅挂上,并不牢靠,但他把自己关在这个小空间那一刻,才终于安心下来。

躲在这里不会被轻易地找到了。

严以宁审视着周围,公厕年久失修,几个灯根本就没有能亮的,只有头顶的高窗能借着月光,他顺着高窗看出去,一轮圆圆的明月挂在树枝上,皎皎无暇,照出他满身脏污。

借着光他才发现身上的奶白衬衫已经被树枝划的到处破口,脚底也磨出了不少鲜红伤口,这会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脚下生疼。

眼眶微微发热。

哭什么!不许哭严以宁,不就是破了几个口子吗。

严以宁缩在马桶盖上深呼吸了几分钟才平静下来,他先打给了救护车,又打给了迟朔。

第一次没人接听,他又颤抖着按了第二次。

迟朔在晚宴上,正与人交谈没有注意手机,被人提醒才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严以宁的名字,有些意外。

他按下接听键,电话中传来对面急切的声音,“你别挂。”

“迟朔,你现在有空吗?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迟朔抬头看到几个合作伙伴刚刚到场,淡淡道:“现在不行。”

对面却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迟朔,我只求你这一次,我我…你之前不是问我照片了吗,我全都告诉你,你来帮帮我行吗,求你了,我找不到别人。”

安静了半晌,严以宁听到对面的声音。

“位置。”

听到这两个字,严以宁好不容易忍住的委屈又涌上眼眶。二@铃六二六群催更看新章

他马上报了自己的位置,只是在说自己在厕所隔间的时候,差点没说出口。

“求你,你一定要来。”

他没有一次这么期待能看到迟朔,他很怕,他需要有一个人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大吐苦水自己有多么多么讨厌迟朔。

严以宁蹲坐在马桶盖上,手臂环绕着双膝,还是想哭,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