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睡着就往费薄林身上蹭。

“啧。”

费薄林低头瞥了一眼,把温伏推回去。

他简直无法理解怎么有人一睡觉就往别人怀里钻,挨挨蹭蹭的,也不嫌难受。

没一会儿,温伏又挨过来。

费薄林说:“睡回去。”

温伏闭着眼,明明已熟睡,可费薄林一开口,他还是在梦里翻身滚了回去。

将近凌晨一点,听力材料播放完了。

费薄林关闭手机,刚滑进被子,身前就拱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下意识往后一躲,伸出两根手指,把温伏脑门往回戳。

……真想把温伏粘墙上,免得一睡觉就往他这儿钻。

费薄林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嫌弃地盯着温伏看了会儿,突然发现对方睡觉的时候眼珠子很不安分。

温伏的皮肤很薄,冬天的月光是青白色,穿透窗帘照到他脸上时带着朦胧的一层光,费薄林看见温伏的眼珠子在眼皮下轻微晃动,兴许是在做梦的缘故,温伏的嘴唇无声而细微地张合着,仿佛在嘀咕梦里的呓语。

费薄林给他买的唇膏起了很大作用,温伏双唇薄而莹润,不知道是肤色衬了唇色,还是唇色衬了肤色,透着健康生命力的红色的嘴唇上方,那副眉眼是浓郁的黑,而脸庞是恰到好处的白。

费薄林不知道到自己的神色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变了,他把温伏当成弟弟来养,打量的目光却着了魔一样对着温伏的眉眼唇鼻来回探寻。

他凑近了些,既然看透了眉眼,不妨连呼吸也触摸个透。

他还没意识到,不会有人对自己的弟弟的呼吸也感兴趣。

温伏的呼吸很轻很细,像真的小猫睡觉那样微弱绵长,不注意听会以为下一刻就要断了,实则他睡得很香。

费薄林盯着他的鼻尖,视线不自觉又移到温伏的唇珠上去。

这是我养出来的他脑子里突然划过这个想法。

费薄林立马在心中反驳:怎么会呢?是温伏本身就长这样。

可是谁都有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如果不是他,温伏的嘴不会这样柔软。

他认为自己在就事论事,不论其他,单论温伏的嘴唇而已。

所以这一部分的温伏,他应该有一半的专属权。

就在这时,温伏忽然动了一下。

费薄林愣了愣,他还停留在于温伏的面孔不过咫尺的距离,没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下一秒,温伏猛地朝他怀里钻去,额头硬生生把费薄林下巴撞出闷响。

“呃!”

还正好是在那个伤疤的位置。

费薄林被撞了个倒仰,一手揽住拱进他怀中的温伏,一手伸出来捂住自己的下巴。

疼痛的感觉使他恢复了理智。

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想法时他险些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在给温伏的身体划分所有权。

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费薄林揉了揉被温伏撞到的地方,叹了口气,心想一定是今天太累了,才会几次三番思想失控,对着温伏的鼻子嘴巴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他又低头看看埋首在自己胸前的人。

温伏正酣睡,睡得头发乱七八糟看不到脸。

费薄林冷下眼,近乎恼羞成怒地想,这个成天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睡的呆瓜,有什么好研究的?

粘上来还推不开。

烦死了。

遂一把搂紧温伏,盖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他去打印店打印了一张A4纸,贴在小卖部的外墙显眼位置,上面印着三个字“接外送”。

以前费薄林一个人假期看店,只有在晚上客